君璧與孟景珩走在後面,完全沒有注意到陸澈和宋文音間莫名的異樣。經過一上午的相處,他們共同瘋玩之中,早已遺忘了前幾天的尷尬,又回到了之前親暱的狀態。
此時,孟景珩大大咧咧地勾著君璧的脖子,幾乎將她整個人都摟進了懷裡。君璧不以為意,高舉著遊樂場的手冊,半仰著頭,靠著孟景珩的胸膛,跟他商量著下午要去玩的地方。
兩人乍一看上去,像極了一對嘰嘰喳喳的小情侶。有時商量不合,他們又會鬥起嘴來,孟景珩手欠去扯君璧的馬尾,換來她手肘的一記重擊。每次爭論,往往以孟景珩的失敗告終。
聽著身後的笑鬧聲,陸澈與宋文音越發安靜,雖然兩隻手依舊牽在一起,手心卻都是冰涼的。究竟是什麼地方出錯了?
簡單的吃過午飯後,四個人商量後決定要去鬼屋玩。
這個遊樂場的鬼屋有些特別,分為兩處,一處是普通的鬼屋,和其他專案一樣包含在門票裡。另一處是建在遊樂場西北角的,號稱是國內最恐怖的鬼屋,需要另外買票進入。
按照君璧的想法,直接殺去大的那個就好。然而照顧到宋文音的感受,他們還是決定先去小的那個感受下氛圍。
鬼屋建築的外表營造的陰沉感覺,看上去還是格外唬人的,遊玩方法是乘坐專車進入,逛一圈就會出來。四個人前後兩排,剛好乘坐一輛。君璧和孟景珩坐在前面,陸澈和宋文音則坐在後面。
車開動時,宋文音還有些不安地握緊了陸澈的手。她性格看似開朗,實際內心脆弱,對鬼屋是又好奇又害怕。陸澈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軌道上的小車開動,發車咔噠咔噠的聲響。他們透過一片遮光又故意做舊的門簾,緩緩地駛入了黑暗之中。看得出來遊樂場也是用心的,起碼周圍的道具不是太粗製濫造,有些看上去還有幾分逼真。
君璧拉著孟景珩的胳膊,興奮地四處吐槽:“你看這個,像不像摔爛的西瓜?”“那個模型不太行,有點假。”“這裡顏色再暗紅一點才像是血啊。”
兩個人一路評頭論足,把鬼屋裡的道具說了個遍,聽得一旁的宋文音想怕都怕不起來了。
過了前方的埋骨地,他們來到所謂的喪屍小屋。一進入其中,黑乎乎的圓形物體就朝著四人劈頭蓋臉地砸了過來。黑暗之中,這些物體周圍散開一縷縷絲狀物,從形狀上來看,頗有幾分類似割斷的頭顱。
宋文音驚險地躲過一顆,不由臉色發白,駭得急忙往陸澈懷裡鑽。陸澈則盡職盡責地保護。
孟景珩身手敏捷,圓形物體根本碰不到他,只能略顯憂傷地獨自晃來晃去。
而到了君璧這,從第一顆圓球朝她砸過來,她就氣定神閒地伸出手,啪的一下將它打了回去,然後接二連三地個個擊飛。
柔軟的手感告訴君璧,這不過是吊著線亂晃的毛線團罷了。畢竟是小型的鬼屋,並沒有配備專門的演員,全靠道具嚇唬人。
君璧和孟景珩無聊地度過了全程,還是決定去大的鬼屋看看。令人不解的是,被嚇到的宋文音也選擇一起去。即使三個人好言相勸,她依舊堅持自己的決定。沒辦法,四個人只能一起來到了西北角的鬼屋。
相比之前的小屋子,這間鬼屋足有三層樓,做成了廢棄醫院的模樣。破舊的鐵門,斑駁的牆皮,“一號樓”的字樣格外鮮明,刺目的紅漆流淌出來的痕跡恍若鮮血的顏色,營造出陰森恐怖的氛圍。大門向外肆意地敞開著的,望進去黑黢黢的,深不見底,彷彿怪物張開的巨口。
君璧一下就有了興趣,躍躍欲試。
慕名而來的人很多,在鬼屋外排著隊。身穿醫生護士制服的工作人員,皆是臉色陰沉,在收費時半掀著眼皮,遞過來一張從破舊不堪的病歷本上撕下的紙,上面歪歪斜斜寫著患者的姓名,也就是來玩鬼屋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