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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兄弟俊傑2
享受著我的另一個表弟帶給我的愛、我的關心和照顧。
他讓我覺得卑微的我也是值得被愛,被尊重,被認可的,讓我找回了自己作為人的主觀感覺。
我不是孝道捆綁下的子女,也不是子女的前傳和鋪墊,我只是我自己,雖然如此的微小不值一提,但這就是我,膽小懦弱而又積極努力。
雖然這努力改變不了階級,只是能認清自己的階級,但於我而言,也是很有意義的事情。
俊傑,我只能相信你是受上天的指引和我老婆一樣,受到上天的安排來照顧我的,否則我根本無法承受這無緣無故的不求任何回報的好。
人們總是把自己無法把控的東西交給別人或超自然力的上帝來把控,從而合理化這些事情,就像寄希望於阿彌陀佛、和一樣,都是一種口號,都是拉幫結派的政治派別,什麼是政治,政治就是站隊拉仇恨的藝術。
就像哈耶克所著的《通往奴役之路》裡頭寫的,、納粹主義都是同樣的東西,我也以為他的觀點是正確的,一個人或者說一種東西應該允許人說好,也允許人說不好,這才是自由,如果只允許說他好,所以說他不好的東西都一個個排隊槍斃,那你就知道這是一種獨裁或者專治。
讀書並不是也並不能讓你改變階級,而是讓你認清自己到底所處在什麼階級。在此之後你什麼都不能做也做不了,這就造成了許多人覺得讀書無用了,其實人生的意義在於覺知。
因為人生只有一種英雄主義,就是在其知道它的殘酷真相之後,依然熱愛生活。
所以我也把這種決定權交給了老天爺,從而合理化了和邏輯化這些事情,否則我無法接受這平白無故的好,希望並相信俊傑能原諒我厚顏無恥,而又自私懦弱的想法。
否則我沒有任何理由和勇氣去接受這樣美好,因為連父母都不愛的孩子,他能奢求一個跟他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無私的人愛自己嗎?
謝謝你,俊傑!
我還記得你有一次咱倆因為瑣事鬧彆扭,三四天不說話,你喝酒回來以後躺在我的床上,看見你橫七豎八的醉醺醺樣子,剛開始我從心裡到生理的討厭狀態,因為我爹喝酒以後不是摔東西就是打我們,但後來我想起你以前對我的好,以及我們那時親密無間的情誼,而且這個時候你是脆弱的,我應該詢問一下,“俊傑,你怎麼喝這麼多?你還好好嗎?”
當我俯下身子,說出這些話時,你什麼也沒說,左胳膊一把摟住我的脖子,嚎啕大哭起來,邊哭邊說:“對不起啊!俊琪,對不起!我對不起你!”
當時的我,說什麼也不會想到,我的一個最輕微的問候會令你嚎啕大哭?
情緒猶如東奔大海,再也無法阻擋。
這個時候,宿舍門吱吽一聲開了,張永進看到我們兩個大小夥摟在一起,一個爬在另一個上邊,還伴隨著哭天抹淚的哭喊。
他呆愣在原地,嚇傻了,永進愣了在原地是因為他認為生活就是應該有序進行的,按部就班的,可控的,但其實真實的生活是不可控的,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是人。
人是一切麻煩的締造者和創造者,也是試圖控制、解決麻煩的小人物。
小壇端著一盆洗腳水正要出門,被永進堵著了,小壇衝永進點頭,示意他往裡走一走,讓開門口讓他過去。
可永進卻沒有像他預想的那樣挪動到一邊去,而是貼上臉去,問小壇:“這是咋啦?”邊說邊臉上寫的大大的問號。
“我也不知道,我一進門就這樣了!別管他們,緩緩,過一會兒就好了。”
小壇總是在別人難堪或者難為情的時候,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
小壇說:“走,永進!陪我去趟水房。”
“我不去,我剛回來。”
“走吧走吧,陪陪我!”說著晃動著他的左胳膊。
“哦,也好吧,那我拿雙襪子去洗一下。”邊走邊說著,“不能喝就少喝點兒,就別喝那麼多嘛!”
王小壇怕永進的指責引起我們的嗆火,拉著他趕緊往外走,“走吧走吧!”
這時候,王波進來了,這次沒倒水,因為我見他手裡沒拿茶缸的,邊進來邊準備爬上二床去打宋君,而宋君卻拿腳胡亂的踢蹬著怕他上來。
“哎喲,兄弟們,我說怎麼宋君進來跟誰也不說話?我還問他幹啥,他說沒事兒。等他一走一關門,一股子陰風吹過來,那才叫個臭呀!以前我們以為是下水道的味道,這回完了,我操,是他媽西紅柿雞蛋屁,還夾雜著點韭菜味,我就說為啥,啥也沒說就出來了,這才反應過來,這小子有點屁不放在你宿舍,專門跑來我們宿舍放屁呢!”
大家被逗得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