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不過可沒有你長的俊俏,那人瞧著也不簡單,說爺爺的話,年紀可是又不大符合。”方爺爺說完這句就不再說話了,低著頭專心致志的吃著糕點,似乎剛才並沒有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
不過李心還是抓住了重點,那人明眼人都看著不像是方榮的爺爺,為什麼要說是方榮的爺爺呢?還要替方榮定下這門親事?
既然連李銀的爺爺都發現那人可能不是方榮的爺爺,難道自己的親爺爺當年就沒有一絲的懷疑?
如果同樣有疑慮的話,為什麼還把自己捆綁到方家村呢?李心把整件事情在心裡反反覆覆的理一遍,結果發現依然是千頭萬緒。
“老弟啊,我們雖然年歲差的有些多,但是我這輩子也沒少挨你的幫襯,以前還趁你不在的時候,偷摸去你院裡拿些草藥。
但是老哥我也沒辦法啊,人窮志短,家裡的嘴巴都等著吃飯,我不屑幹偷雞摸狗的事,但是、、、”李銀爺爺說道這裡,羞紅著臉。
親爺爺忙拉了拉他滑入下的被子說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啊,那次把我的鐵線蓮全一股腦的搬走了,還不知道留一根。”
李銀爺爺抬起頭吸了下鼻子說道:“我就知道,你都知道,那時候大家都過的緊巴巴的,你怎麼不揭穿我啊。”
“揭穿你幹嘛啊?你以為我費盡心機的去懸崖那挖鐵線蓮是放院裡好看啊?不是你二兒子因為腿傷高燒不退麼,橫豎是救人的,又不是拿著去賣。”爺爺不經意的說著,就好像在說年輕的時候,因為一個風箏的喜怒哀樂。
李銀的爺爺,聽了親爺爺的話,瞬間就紅了眼眶說道:“那些年真是多虧了你啊。”
“眼下哥哥我要先走了,還有些事情要麻煩你啊。”李爺爺看著手裡的糕點一字一句的說道。
“老哥哥,你就儘管開口,大凡我能做的,我一定做到,都幫了一輩子了,你老哥也臉皮厚,還差這一回啊。”親爺爺剛也給他號過脈了,已經到油盡燈枯的地步了。
想來這一時的好也是迴光返照了,親爺爺想到這裡,偷偷的轉過身抹著眼角的淚水。
年紀大的人,越發怕離別了。
尤其是走了一輩子的哥們,在自己的眼前,慢慢的耗盡最後一點生命力。
李銀爺爺許是說太久話,慢慢的有些體力不支了,努力的抬著眼睛說道:“我想去看看我兒的新房,哪怕是進去摸上一摸,凳子上坐一坐,你放心,我絕不死那,一定不死在新房。”
老人說的言辭懇切,淚水卻大顆大顆的滾落在被面,長輩大凡都是這樣,臨老了還想著下一輩會不會忌諱,日子過的好不好。
也只有一些不懂事的小輩,忘記自己是怎麼長大的,以為落地就能掙錢造新房子。
親爺爺看爛看床上已經要走人盡頭的人,咬著牙齒紅著眼睛說道:“老哥你且挺一兩天,這事我幫你去辦,能辦妥。”
李銀爺爺拉住被子說道:“那老弟你可要利落一點啊,我怕等不了多久了,這幾天夜裡總能看到我老婆子的笑容,我想她了,一別就是幾十年的。”
李心想起那句:“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塵滿面、鬢如霜。”
“那些個糕點你們麻煩送給我曾孫吃,就說他們太爺爺沒吃過的,乾淨的,讓他們放心吃。”說著李銀爺爺,似乎一下給抽去力氣一下,閉著眼睛,一臉的灰敗。
只有那薄薄的被子上,微弱的起伏,證明著被子下面的人還有著呼吸。
親爺爺起身想脫下自己的衣服,方榮忙脫下自己的棉襖給李銀的爺爺蓋上說道:“這棉襖,我穿著還熱的慌,一早就想脫了,如今當個被子也是好的。”
親爺爺看看方榮,點點頭!這孫女要是能多活幾天就是好的。
出了茅草屋後,李心還回頭望了望那孤孤單單已經落敗的茅草屋說道:“爺爺你打算怎麼辦?我看那兩兄弟可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主。”
“你們兩個有什麼看法?”親爺爺反客為主的問道。
“可以找個有名望的風水先生調節一下。”方榮淡定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