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雲景見殤夜情況穩定便招呼眾人出去整理一番,隨後取出一封信呈給楚原道:“從真正的金鳳姑娘被綁的時候,姐姐就知道她必須離開天熙城了,否則不僅是我們木家,甚至是整個天煕城都將不得安寧,可是她又放心不下爹孃和我,只好修書一封留在了金鳳的雅閣裡,在她落崖的前一刻告訴我讓我回來後去拿,看了以後按照上邊的去做,如果她是重傷瀕死回來,就把書信拿出來交給皇上,請皇上定奪。”
楚原開啟書信一看裡面有兩封信一封是一份藥方,另一封可以說是一份奏摺,楚原掃了一眼藥方開啟奏摺,只見上面工工整整的寫著:為了水雲國的江山,為了水雲國的百姓,我木雪桐願以死相護,今木桑皇帝病重自以為乃一局也,然我略通醫術不得不前去為其診治一二,若我魂去或傷重請景弟將此信交予我水雲陛下,兩黨相爭是同一幕後黑手為掩人耳目的手段,應當儘早除去非我嗜血好殺皆因除惡務盡恭請陛下三思。”
楚原看完陷入了沉思,兩黨之爭已有十數載,牽連甚廣一時之間他也難以下定決心,留下一句“我要好好考慮考慮”回宮了。
楚原一回宮便讓蘇皇后親自給木家送來了“典藏”,此乃水雲國皇室的不傳之秘,百年來從未動用,今日卻給了木家天大的恩典。
只要將此珠放在沉睡的人口中,可保身驅百年不腐,有了它殤夜就算沉睡也是一個“睡美人”而不會變成死人,楚辭默默的看著殤夜平靜的臉座,
眼裡翻騰不已,有悲傷有心痛有懊悔更多的是綿綿的情意。
木家經過商議終於找到一個可行的方法並讓藍玉進宮稟告皇帝楚原,楚原聽後也沒有異議便派人去執行,這不天剛擦黑張柏便帶著一男一女兩具屍體秘密來到木府。
死去兩人的模樣與殤夜和炎鴻剛來那天一樣,男的滿臉鬍子面容黝黑,死因勞累過度,女的則是病死的,木雲景也沒有做什麼別的解釋,只說兩人是來求醫的朋友,只是木雲景找不到神醫來為他們妙手回春,以致一天之內兩人雙雙離世。
這理由雖說不怎麼樣可人已經死了,木雲景就讓護城軍撤了,兩人的屍體也讓下人送出城好好安葬,自此靜竹的守護夜由明轉暗,似乎一切都恢復了正常,只有深知內情的人才知道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而已。
“為什麼不告訴我?“穩重的步伐不疾不徐停在門口,隨即門扉開啟,坐在地上的楚辭依然看著殤夜,可說出的話語顯然是對進入房間的人。
黑暗中木雲景關門的手一頓轉眼又恢復平靜,聽著耳邊楚辭無悲無喜的詢問聲,心裡暗暗一嘆又想起姐姐的交代只好說道:“自當年姐姐選擇離開,你們便再也沒有可能,現在麼一切自有皇上定奪。”
楚辭深情的雙眸閃過一縷沉痛,整整一天父皇似乎還是下不了決心,看來這件事只能自己來了,為了完成她的願望他心甘情願,只要她一句話。
“你是水雲國儲君,曾經你也是姐姐的未婚夫婿。”木雲景看了一眼水晶棺的殤夜繼續道:“是她的依靠,她的歸宿,可惜你從未做到。“
“我可以的。”立誓般的說完楚辭搖晃的從地上站起,深深的看了殤夜最後一眼轉身走了。
十年前是我沒有弄懂愛情的真諦,幾次三番的品嚐到“失去”的痛,楚辭覺得這已經夠了,一切都應該到此為止了,差一點他就真的失去她了。
此生固短,無你何歡。
對某些人的仁慈在他們看來不過是一個笑話,所謂的“忠心耿耿”不過騙取信任的手段而已,為了一己之私什麼都可以放棄,妄圖對這些人“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那無疑是痴人說夢。
“你似乎要賭贏了。”木雲景看著楚辭慢慢消失在夜色中,對著沉睡的殤夜輕輕說道。
林玉龍緩緩睜開沉重的雙眼,想起昏迷前看到的人兒忙環顧四周,連忙喚來錢盛和安瀾詢問,兩人自是不敢有所隱瞞。
原來在宮門外解決黑衣人的炎鴻帶著昏迷的殤夜正連夜趕著出城的時候,木桑國皇帝
當夜闌說到殤夜那句“最後一次從此之後你我橋歸橋路歸路”的時候,林玉龍心頭巨震一口鮮血噴出,錢盛夜闌趕忙跪在地上請罪,林玉龍無力的揮揮手讓兩人退下,看著又回到自己手中的玉佩沉默良久。
他喜歡看似冷面冷心實則重情重義的殤夜那是毋腐置疑的,因為她是除了皇弟林雲奇之外唯一一個把自己當做平常人對待的人,有什麼話想說就說不會顧忌他的身份。
三年他用象徵“皇權至上”的玉佩要聘她為後,可她拒絕了因為當時的他已經身邊女人不下一掌之數,記得當時她說她的眼裡容不下沙子,也不允許他不負責任的驅逐那些無辜的人,最後她收下玉佩說做朋友他沒有拒絕。
可是現在她說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見他了,她說從此兩人之間什麼都不存在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都是因為王銑,就是他為了一己之私傷害了所有人,包括作為皇帝的自己,林玉龍握緊手中的玉佩心裡暗暗決定不會再心軟了。
林玉龍最先開刀的便是自己那千瘡百孔的後宮,凡是與王銑勾結的太監宮女一個不留,包括身為貴妃的王玦削去位份打入冷宮,最後王玦所生的皇子公主交給了皇后撫養,並下旨立了皇后所生的大皇子為太子,其他皇子皆為郡王,成年便立即離宮開府,以安皇后的心。
木桑國的血氣尚未散盡,火韜國的殺氣又騰騰而起,跟在攝政王炎鴻身邊的暗衛回到天炎城皇宮,將暗門所收集的資料呈給皇帝,皇兄再度遭到刺殺讓皇帝怒氣衝冠,鮮血又染紅了天炎城的刑場。
可惜對於敵人來說這無關痛癢,更甚著冷宮中的王玦還回相府見了自己的父親,不過對於這等同於廢掉的棋子,王相還是讓人將她送回皇宮好好照顧,或許日後還用得上。
王玦也看清了自己不過是父親手裡的一顆棋子,默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