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朋友在歌會大廳裡說笑完,都認真地談論著舞臺佈置,談論著星期六晚上正式演出的事。
他們還談論著每個人決定唱什麼,怎麼配樂器;談論著上半場、下半場的節目和出場順序。
一群人說完正事兒,都在看舞臺上比較顯眼的鋼琴、古箏、電子琴、架子鼓。都高興地指著,笑著,說著,個個臉上都顯現著,就要唱一場大戲的既緊張又笑嘻嘻的表情。
秦梓曦忽然想起一件事,他說:“朋友們,告訴你們一個美事兒。這一星期時間裡,我經常來歌會大廳。自從這樂器搬到舞臺上之後,林靜就經常來這裡練琴。
“我聽著林靜彈琴,哎呀,那琴聲給我的那感覺,真是太好聽了,太美妙了。你們是不知道,就我這不懂音樂的人,聽到這悠揚悅耳潤心的琴聲,把我聽得都差點陶醉!
“上星期四早上,我起床晚了,沒有顧上吃上飯。十點鐘時候,林靜說來歌會大廳練歌、練琴,我也來了。我正餓得不是滋味呢,聽到林靜的琴聲,哇呀,那個美妙啊,我一直聽到到中午,再沒有感覺到餓,原來這琴聲還能當飯吃呀!你們說這奇不奇?”
鄭曉文接過話說:“秀色可餐,看來這是琴聲擋飢!以後呀,哪位朋友要是餓得不行,一時又找不到吃的,就請林靜彈琴!格格格格!”
一群人哈哈格格笑著,說著,都誇林靜彈琴彈得好,技藝嫻熟。
溫潔梅說:“你們都不想想,林靜是在哪兒出的道兒?少年宮啊!人家林靜是少年時候就已經成名了。她練琴練到青年,現在都往中年上奔練呢,她練了這麼多年的琴,那琴鍵早讓她給敲熟透了,能不熟練!”
又是一陣笑聲……
大家正笑著,宋奕的臉笑得像鮮花兒一樣,她對著朋友們說:“給大家一個驚喜,我學會彈吉他了!”
宋奕看朋友們都高興得用詢問的目光看著她 ,她又說:“以前咱們聚會,我看你們那麼多朋友都會彈吉他,我就暗暗下了決心,非學會不可。哎,幾個月工夫,我就學會了。
“哎?看你們一個一個驚訝的,我會唱歌,我再學會彈吉他,這多正常啊。只是,我感覺我彈得還不夠熟練,要是比著我們楊廠長彈吉他那高水平,那我可就差得遠了。
“不過呀,我媽媽說,彈棉花的聲音太單調,只是‘叮叮、嚏嚏’地一直響。我彈吉他的聲音,可比彈棉花的聲音好聽得,太多,太多了!你們別笑,這是我媽媽說的!”
宋奕心裡高興,才帶著好玩的表情,說了後一段逗大家樂的話。這群人聽了,也就真的樂了,連秦梓曦也跟著大家笑得哈哈的。
秦梓曦這一笑,宋奕有意地轉眼看看他,誰知,四隻目光竟碰了個正著,秦梓曦連忙滾了一下眼珠,躲開了。
秦梓曦心裡在說:你宋奕為什麼這麼專心非得學會吉他?你的眼睛已經告訴我,你學吉他的原因了!你想靠近我不是?好啊,你小妮子就追吧,使勁追,你只要不怕累!
楊依林聽了宋奕的話,又看到秦梓曦、宋奕兩人的對視畫面,他也有所悟,而且他很快就想起了,去年在鄭家二次聚會的時候,鄭曉文為秦梓曦吉他伴奏表演唱的情景……
楊依林想著那次聚會的演唱情景,他心裡也在說:這下好了,再好不過了,秦梓曦再唱那首《俊女孩》,非安排宋奕為他伴奏不可!呵呵,這下我楊依林心裡可是爽美了啊,最好再也不要讓我看到,曉文為秦梓曦吉他伴奏了!
鄭曉文看大家都停了話,她從衣袋裡拿出一張紙,她看看她的這群朋友們,說:“哎,我有個建議,看大家同意不同意採納。”
這一群人裡面,尤其是那三個女孩,他們看到鄭曉文手中拿著一張有字的稿紙,都搶著問:“什麼建議?快說呀!快說呀!”
鄭曉文說:“我心裡想著,咱們的歌會面對的是顧客,也是咱們不認識、不瞭解的人。咱們又不是專業演員,我不想暴露咱們的真實姓名,就自作主張,為咱們每個人起了一個藝名,你們要是同意……”
鄭曉文的話還沒有說完,周圍就七嘴八舌起來:“同意!同意!你趕快說吧!曉文,你快些唸吧!”
楊依林也敲著邊鼓:“還是鄭老師想得周到,那就趕快公佈吧,看看我是什麼名字?我等著聽呢。”
鄭曉文看看紙上說:“溫潔梅,”她故意停頓想逗大家,朋友們都直著眼神兒盯著她,等她往下說。
溫潔梅等不及了,她急得搖著拳頭說:“快念吶!你個起名大師就別急人了!”
鄭曉文慢聲細語地念道:“潔梅的藝名叫——臘梅。”
林靜搶過話說:“什麼?叫臘梅?哎喲,潔梅就算是長得再苗條,腰再細,那她也是這麼大一個人啊,這花兒和潔梅相比,花朵顯得也太小了吧!”
楊依林立時看著林靜,說:“你懂什麼!臘梅花小,濃香飄萬里,是百花中之香首。你要是沒有聞過,到今年臘月,我帶你去觀賞,去聞香!到時候非把你香醉不可!嘿嘿!”
林靜、楊依林,各自說了一段話,大家哈哈格格地都在笑。大家都知道,鄭曉文說話是故意放慢速度逗大家的。林靜是跟著鄭曉文一起說著玩的。
楊依林說的第一句話,他可不是玩的。他對林靜說了第一句難聽話之後,他馬上就感覺不對,下面,他緊接著就說了幾句,似怪不怪的好聽話。其實,這些話大家誰都沒有在意,也根本沒有給在場的人,留下他楊依林說話難聽的印象。
楊依林這是為護鄭曉文,他才不由自己地說了難聽話的。他那麼有心計的人,只這一時衝動,他就把自己心裡的彎彎繞給忘乾淨了,竟然對著林靜衝口說出來一句不好聽的話。
要說,楊依林也真夠能的,他說出第一句難聽話時候,轉念一想不對,覺得自己的話,有打了林靜,護了溫潔梅之嫌,他立刻不留痕跡地一連串說出了後面的話,四句話穩住了三個女孩,也穩得在場的人竟沒有注意到他的難聽話。
楊依林停住話之後,他心裡煩著自己:你什麼時候這樣衝動過?這遇到曉文的事兒上,你怎麼就迷了呢?你不是很聰明嗎?你聰明?狗屁!你呀,你一進那個愛情城,你就鑽到那個暈圈裡了!
楊依林,你趕快從那個暈圈裡出來吧!趕快出來吧!再不出來,你說話可就不是你楊依林了!聽到了沒有啊?!喲喲喲,別吵,別吵,我出來了,我出來了,哎喲,這一出來我好輕鬆啊!
楊依林思想完,他朝林靜笑了笑。林靜心裡沒事,她斜了楊依林一眼,撇了一下嘴,沒說話。
其他人都在注意著鄭曉文手中的那張紙,都沒有在意誰說了什麼,更沒有在意楊依林和林靜的無聲對話。連溫潔梅也是隻想著她的藝名臘梅,別的,她都沒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