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霞趕緊拿來了女子學塾的書,說:‘大小姐,給你看看這書皮上寫的是:鄭曉文。你記住啊,這就是你的名字。今天不上學,是學塾休息,明天就得上學了。’
鄭曉文點著頭,心裡在說:這裡的事兒我不知道,我看見了這裡是鄭府,我的名字是鄭曉文,我還是知道的。
鄭曉文說:‘我叫鄭曉文啊,我記住了。明天上學,我也記住了。哎?你不是說我有兩個表妹嗎,她們都在哪裡住呀?’
江霞說:
‘你姑母、你姨母家裡都沒有家塾,你那兩個表妹,從小就在咱們家裡住。以前,姑母、姨母也都經常會來這裡住上幾天,現在兩個表妹長大了,她們也知道學針線活了,姑母、姨母就不常來了。
‘今天家塾休息,兩個表妹昨天都各自回她們自己的家了,有時候她們中午就來了,有時候到晚上才會來。
‘你那個姑家表妹呀,老爺、夫人慣她慣得很,她可任性了,本來是讓她們兩個表妹住在咱這對門東屋的,姑家表妹鬧著就是不來住,她們還住在老爺、夫人的院裡呢。’
鄭曉文說:‘哦,是這樣啊,我知道了。’她站起身去了裡間。
鄭曉文到裡間看看,她還是感覺裡間的空間有點大,想著晚上一個人睡,肯定會害怕的,說:‘江霞,把你的床搬進來吧,咱們兩個都睡裡間。’
江霞說:‘大小姐,你是怎麼回事啊,是你說你晚上要寫字、要繡花,怕我擾亂你,你又怕耽誤我睡覺,才讓我搬出來的。這才搬出來幾天呀?你可又讓我搬進去睡呀!’
鄭曉文怎麼看,怎麼聽,這個江霞對自己的態度都像是個妹妹,根本不像有些電視劇裡的丫環,處處遵從主人那種低頭退讓,不敢大聲說話的表情和動作。心想:那我得試試裝裝大小姐的威嚴,看這個江霞能有什麼反應和表現。
鄭曉文立時眉頭一皺,帶著滿臉怒氣手指著江霞說:‘你敢和我犟嘴!我叫你出去,你就得出去!我叫你進來,你就得進來!還不趕快去搬床,哪來那麼多廢話!’
江霞立時一臉驚恐,不知所措地看著鄭曉文,緊接著就是不停地擦著眼上、臉上的淚,說:‘大小姐,今天你是怎麼了,我就是聽你的話,那床我也搬不動啊。’說完趕緊忍住哭,把臉上的淚擦乾淨,仍然害怕地看著鄭曉文。
鄭曉文的淚刷地就下來了,她趕緊攬住江霞說:‘別拍,別拍,我把以前的事全忘了,你說你是我的丫環,我就是想試試,看你怕不怕我。我剛才那個樣子,全是裝的!’
江霞也趕緊說:‘沒錯,沒錯,你就是我家大小姐,咱們兩個在這屋裡玩演戲,你扮小姐,我扮丫環,你就用很難聽的話厲害過我。可那是演戲,是裝的,剛才我看你一點點裝的樣子都沒有,你快把人嚇死了,格格格格!’
鄭曉文問:‘江霞,你說實話,平時我的性格是什麼樣啊?’
江霞說:
‘大小姐是知書達理,又懂禮節的大家閨秀,性格溫和,愛護下人。咱們兩個從小在一起,你對我就像是妹妹一樣愛護。有時候院裡的老媽媽吵我,你總是護著我,總是對那些老媽媽們說好話,講道理,她們也就不生氣了。
‘咱們上完家塾,我就和你一起去女子學塾讀書了,我也學了很多知識。自去學塾以後,那些老媽媽們見了我,也是很高看的。’
鄭曉文心裡說:哦,原來我是這樣的官家小姐啊。
鄭曉文說:‘剛才,我雖說是在裝厲害,可我這心裡,也真的是想把你的床搬到裡間的。咱們兩個又搬不動,那怎麼辦啊?’
江霞說:‘你等著,我去叫我哥,一會兒就回來。’江霞說著出了門。
不一會兒,跟著江霞來到西屋一個小青年,鄭曉文高興得忘了眼前的一切,她上前就叫:‘姜豐,你怎麼在這兒啊?’
江楓說:‘大小姐讓妹妹叫我來搬床,我就趕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