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晚上,楊依林在家裡擺弄著新買的釣魚竿,他摸摸釣魚鉤,再看看魚餌,心想,明天一早到曉文家澆完花就和她去釣魚。
她不是喜歡吃魚嗎,我每次廠休都去釣魚,釣一次魚,讓她一星期都吃不完。
第二天早晨,天地景物跟著人們一起從月夜的美夢中醒來,盡情地展示著各自的特色與美麗:
東方明亮,天空湛藍,白雲潔淨,空氣清爽;隱鳥低聲啼,微風輕撫物,暗香四圍來,秋韻八方美。
這個時刻,華元市的街道上撒滿了柔柔亮亮的陽光。
這麼適宜的溫度與環境,讓行道樹和行道花卉們有了追夢的想望,都夢想著美翠長駐,可謂是:千樹枝葉戀夏景,萬花彩瓣思春顏。
豔麗的行道花族們,這即將進入深秋了,還依然嫵媚地美翠著、彩亮著。她們從和風中走來,笑過薰風笑金風,時下正蓄養精銳準備著挺進霜寒傲笑朔風的來臨。
蒼秀的行道樹族們,也一樣是走過春夏,到了秋令仍然盛景依舊,連綿青綠順著街道兩旁徑直向遠處的另一端清秀著、延伸著,想著、美著、笑著,直到笑迎霜雪把它們的青綠染彩。
楊依林在灑滿晨光的街道上,輕鬆瀟灑地騎著腳踏車,他騎車走過一條街,又走過一條街,心裡一直想著鄭曉文:
曉文她現在,在家裡幹什麼呢?剛起床?不會。
哦,肯定是去喂大黑了。
嗯?那天我唱的《情痴》,當時她沒有聽出意思來,這些天我一直想她,她一定也在我,那她會想到我唱的那首歌,是唱她的嗎?
這個,誰知道呢。不想了,一會兒就到她家了,見到她,能讓她跟我一起去郊外釣魚,我的願望就算達到了。
哦,來到私塾衚衕西口了,別再想她了,做做思想準備吧,馬上就要見到你的未來新娘了,你這新郎也得使勁挺挺精神,到她家好幫忙幹活啊,嘿嘿!
今天,天矇矇亮鄭曉文就起了床,憑感覺她知道楊依林還會早早地到她家裡來。
正如鄭曉文的感覺,她剛吃過早飯刷洗停當,門鈴就響了。她快步來到大門口,開開大門一看,果然是陽光燦爛的楊依林。楊依林的光和熱,再一次地照到、暖到了她的心裡。
她看到楊依林拿的漁具,不由得一愣,說:“你這是幹什麼呀?”
“去釣魚呀!” 楊依林帶著一臉的明朗笑容說。
“這漁具這麼新啊?”鄭曉文問。
“昨天中午才買的,當然新了。”楊依林又回話說。
兩人走到院裡,楊依林說,“咱們趕快澆花,澆完花就去釣魚,到野外轉轉玩玩,觀賞田野景色,玩了也有魚吃了,這可是一舉兩得的好事啊。”
“你想得真周到,只是花全澆過了,你想澆花呀,那就以後再澆吧。”鄭曉文看看楊依林笑著說。
楊依林一愣:“哦,花都澆過了……”他是提著勁起早來幫鄭曉文澆花的,結果沒有幫上澆花的忙,他有些沒幫上忙的鬆勁。
兩人進來東廂房,楊依林見鄭媽媽正往兩個紙箱裡裝石榴、棗,他緊走幾步說:“阿姨,讓我裝。”伸手從籃子裡拿著石榴,往紙箱裡裝著和鄭媽媽說著話。
鄭曉文問:“媽媽,你和姑姑說的幾點到她家?”
“沒有說準,我想早點去。”鄭媽媽說,“到哪兒也有時間和你姑姑說說話。”
鄭媽媽出門要帶的東西,全都準備齊了。
大門外,楊依林扶鄭媽媽坐上計程車,放好裝著石榴、棗的箱子,他掏出五十元錢,往沒有心理準備的鄭媽媽手中一放,對司機說:“路上開慢點啊。”
司機應著:“放心吧。”
鄭曉文還沒來得及和媽媽說話,車就開走了。
鄭曉文跟著楊依林,邊上大門臺階邊想:這個楊依林,他為朋友也太顧面子,也太大手了吧?這一下他就花了半個月的工資,下半個月他吃什麼啊!
哦,也可能是他看我家的生活水平高了一點,他出手不能太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