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進來大門,楊依林提著魚桶來到院裡,問:“曉文,把這魚放到那裡?”
“來,放到東屋吧。”鄭曉文說著在前面走,楊依林跟著進了東廂房。
鄭曉文從裡間拿出來一個大洋鐵盆,往盆裡放過水,楊依林把魚往鐵盆裡一放,四條魚立時遊起來。
楊依林把漁具拿到東廂房說:“曉文,這漁具我不想來回拿了,有時間我們還去釣魚,你看這放哪裡合適?”
“就放到裡間門,裡邊的牆角里吧。”鄭曉文往裡間門指指說。
楊依林把漁具放到門邊的內牆角,出來說:“曉文,這個大盆放在地上,貓會不會把魚吃了呀?”
“你是說小白呀?它哪會吃那麼大的活魚,那盆裡還有那麼深的水呢,你想讓小白跳進去游泳抓魚呀!”鄭曉文格格笑著說。
她說完看看楊依林的身高:嗯,他和我姑姑家兩個哥哥的衣服尺寸,應該是差不多一樣。
她說:“我有點事出去一會兒,半個小時就回來,你去書房休息吧,想看什麼書隨意拿。”她到西廂房拿了挎包,推著腳踏車出大門去了。
楊依林在書房裡,走著看著書架上的書,伸手隨意抽出一本,一看是《本草綱目》,又放了進去。心想:這一次我閉著眼睛抽,看能抽出一本什麼書?
他閉著眼睛摸摸書架抽出一本,睜開眼睛一看是《黃帝內經》,哦,這都是叔叔的樹啊,不看不看,得再抽一本!
他想玩兒,這次也是閉著眼睛抽的,他一看,是《周易古經》,咳,前兩本是一會兒時間看不完,這一本在大學裡已經學過了,還是不看吧,他把書又放回了原來位置。
他看到鋼琴,想起了鄭曉文,郊外的情景忽地一下浮現在了腦海。他轉眼又看見了寫字檯上的一本稿紙、筆筒裡的圓珠筆,心裡一琢磨:對,寫歌,寫愛曉文的歌曲!
他拿了紙拿了筆,在寫字檯前坐下來,很快就把這首歌詞寫成了。
他看著歌詞朗誦了兩遍,心想:既然描寫的是郊外,歌名乾脆就叫‘郊外’得了!哎?不行,單單一個郊外,那能說明什麼?
他再想想:有了,有了,歌詞裡不是有‘寧靜的野外只有我和她’嗎?那不就是兩人的野外嘛,行,《兩人的野外》,這歌名就這樣定了!
他在書房裡無目的地正轉悠著,聽見了開大門的聲音,又想:現在還不能讓曉文看見這首歌詞,他慌忙把歌詞紙從稿紙上撕下來,快速疊好裝進衣袋裡出了書房門。
鄭曉文把買回來的毛線放到西廂房,出來對院裡站著的楊依林說:“都十二點了,我去做午飯,你還回書房看書吧,等做好飯,我去叫你。”
“兩個人做飯多快啊,我也去做。”楊依林邊往東廂房走邊說,說著卷著袖子進了東廂房。
“我這會兒閒著,哪有讓客人做飯的道理。”鄭曉文快步跟上來說。
楊依林也不搭話,他拿了菜刀、菜盆,又順手在小方桌前拿了一把小椅子,往大鐵盆跟前一坐,抓了一條鯉魚就開剝起來。
鄭曉文看楊依林執意要做飯,也不再說什麼,她說:“剝魚得注意苦膽。”
“放心,我是既會剝魚又會做魚,你就等著吃吧。”楊依林說。
他心裡說:因為你喜歡吃魚,我已經學會了做魚的多種烹調技術!
楊依林剝好魚,見鄭曉文在挑揀大米,心想:這個活我不能和她爭,那麼個小盆,我總不能和她頂著頭揀米吧?對,等燉上魚我就去擇菜!
飯、菜、魚全做好了,楊依林先給鄭曉文盛了一碗香噴噴的清燉鯉魚,放到小方桌上說:“曉文,你先吃魚,我去盛飯。”
“我又不是饞貓,哪有見魚就吃的道理。再說,客人沒吃,我也不能先吃呀,盛上飯咱們一起吃。”鄭曉文笑了說。
楊依林沒有聽鄭曉文的話,他拿起筷子夾塊魚就往鄭曉文的嘴裡放,說:“你嚐嚐,你先嚐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