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靜從驗票門出來,往存腳踏車的地方走著,嘴裡嘟囔著:“你楊依林就是個身外之物,有什麼稀罕,此刻去掉你,就不會再留戀!腳朝前走,眼朝前看,世界到處是,新鮮之外還有新鮮!你算老幾?唏呀,切!”
林靜嘟囔完,也走到了她的腳踏車跟前,她開開車鎖騎上車回家去了。
楊依林還在原地方站著發愣,他愣了一會兒,才向外走,走著心裡想著:
昨天是溫潔梅……今天是林靜……這兩個女孩子……唉!溫潔梅看似心細,倒辦了一件粗糙的事兒。林靜很多時候和我說話,她就像個假小子一樣,實質上,她是個含而不露的那一類女孩。
怪不得這兩個女孩子,她們把我的那兩件毛衣記得那麼清……她們沒看見我的毛褲,她們是不知道,那不只是兩件毛衣,那是兩套心的溫暖!
唉!一個獨攬大權的未婚妻,兩個不摸底細的傻丫頭,我有什麼辦法呀!!
晚上,楊依林對喬翔說:“翔翔,你先睡吧。我不影響你,我去外屋寫點東西。”
喬翔說:“該睡覺了,你還寫什麼呀?”喬翔在關心楊依林,又說,“天晚了,別出去了,想寫什麼,你心裡已經有底了,明天再寫吧。”
楊依林不想對喬翔直說,他這兩天遇到了有點想不到的事。可他又想把溫潔梅、林靜,鄭曉文,都寫到他這篇文裡去,他就對喬翔說:
“翔翔,你是不知道,我下班回來的路上,看見一個女孩正纏著一個男孩。我聽到男孩說:我有女朋友了,你走吧。那女孩說:你瞎說,我不相信!
“哎?就這麼簡單的幾句話,我的一篇美文出來了。這美文在我的思想上已經醞釀得差不多了,要是等到明天,我怕把想到的感情詞兒給忘了,現在必須得寫出來。一會兒就寫好了,你先睡吧。”
喬翔一聽這話,他也來了勁,說:“我不睡了,你寫吧,看你能寫出來什麼樣的感情詞兒來,我還等著看呢。”他說著,從桌子上拿了本書看起來。
楊依林在街上是真的看到了,一個女孩說話纏著一個男孩那一幕,但不是今天。他是想借此,遮掩他文裡的真內容。
楊依林到外屋沒多大一會兒,他的這篇所謂的美文就寫成了。他來到裡間,把稿紙遞給喬翔,說:“你這麼想看,給你看看提提意見吧。”
喬翔接過稿紙,一看題目是《勸你別再來》,他點點頭說:“嗯,有新意,值得一看!”他說完就唸起來:
有一個單純俊俏傻女孩,她在我周圍轉呀轉起來。我明白地告訴你我已有心愛,勸你離開離開離開快些離開!
喬翔唸到這裡,他心裡說:嗯?這是讓誰別再來啊?誰是那個單純俊俏的傻女孩?
喬翔就是想一萬個想,他也不會想到,楊依林寫的‘一個’,是一個‘矇混’詞兒!那個‘一個’,就是林靜、溫潔梅兩個人!
喬翔迷糊糊地往下面念著:我愛的姑娘世上最美最可愛,她的人兒早已佔滿我的胸懷。我的心田裡已經沒有剩餘地,今生今世不會把別人心兒揣。我心愛的姑娘把心兒給了我,我終生珍惜把她暖在我胸懷。
喬翔唸到這裡,他心裡忽然開朗了:你楊傑讓我迷了半天,那一個傻女孩我不知道說誰,這一個明明就是曉文嘛,你楊依林這麼懂得珍惜曉文,我喬翔也就放心了。
喬翔繼續往下念著:縱然是那風霜雨雪無情襲來,兩顆交融的心怎麼都分不開。我和我心愛的姑娘早有約定,終身相伴共度到那顏老發白。我倆之間沒空隙讓你擠進來,我倆的愛巢穩固到人力難拆!
喬翔唸完這幾句,他心裡憋著氣,面上帶笑容看看楊依林,說:“依林,看你寫的這心思美文,要我看著你這文呀,我猜想,你心裡一定是有人了,老實交待,戀愛了吧?”
楊依林帶笑搖搖頭說:“哪有啊,沒有。”
“沒有?”喬翔說,“就憑你在街上聽到兩句閒話,你就能寫出這麼透,這麼真的詞句來?”
“我想象豐富嘛!”楊依林笑了說。
喬翔說:“你還說讓我看看提提意見呢,你的想象力這麼強,寫得這麼完美,我哪還有意見可提啊!”
喬翔把稿紙遞給楊依林,他想著這文裡的詞句,心裡憋著氣很不是滋味,還又很想笑。他心裡說:
你小子還以為,我喬翔不知道你和曉文訂婚了呢!你還寫那什麼‘縱然是那風霜雨雪無情襲來,兩顆交融的心怎麼都分不開。我倆之間沒空隙讓你擠進來,我倆的愛巢穩固到人力難拆!’
拉倒吧你楊小子!可笑!你真是讓我可笑!我心裡明白得很,你寫那所謂的美文讓我看,你就是在暗示我,不只是讓女孩子離開,還指桑罵槐影射男的,讓男的離開呢!
我告訴你楊小子,要不是我喬翔太愛曉文,我一不用擠,二不用拆,只要我喬翔病好了能出門,民政局那兩個大紅本兒,就到我喬翔和鄭曉文,我們兩個人的手裡了!看你楊傑還在我面前賣能!
哼!如果不是我喬翔極力成全曉文,就你楊依林?早已經是五個指頭開會——撮胡兒了!抓不住曉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