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依林說:‘別怕,問路的事兒交給我。我會帶著你,走著看著走一大圈,然後再平平安安把你帶回家,怎麼樣?嗯?’
鄭曉文心裡是真的高興了,她拍著手說:‘好啊,好啊,本來你是跟著我走的,現在我跟著你走。走,你說看哪裡,咱們就看哪裡。’
兩人向北走著,繞著街道看著、問著。忽然,兩人都看見了鄭村的:鄭氏家廟。路邊有一位老爺爺,楊依林上前問過學塾在哪兒,老爺爺指著家廟隔壁的院子說:‘你往那裡看,那不就是學塾嘛。’
這會兒的鄭曉文趕緊加快語速:‘依林哥,我就正想對你說,咱們到學塾了呢,你可問過老爺爺了,你的嘴可真巧。’
楊依林說:‘我怕你還沒有迷過來,就問了,嘿嘿!’
鄭曉文說:‘也算你說得對,我迷了一路呢。這一看到家廟,我才迷過來。’她說完,想想走過來的路,再想想家的方向,心裡說:哦,從家來學塾,是走這一條路啊,嗯,記住了,明天走這條路,一直來學塾就是了。
鄭曉文正想著,從旁邊走過來一個少年和她打招呼說:‘曉文,你也過來了?’
鄭曉文趕緊回話:‘今天沒事,我過來轉轉玩玩。你呢,你也是出來玩的?’
那少年說:‘昨天下學,我的書包忘帶了,我是來拿書包的。’
這三個少年,一起進來學塾大門,看門人開開一個房屋的鎖
鄭曉文、楊依林,跟著那個少年進了屋子。這兩人看見屋子的花格子窗戶很大,屋裡也很亮。
鄭曉文見屋裡擺放著約有五十多張書桌。屋子兩邊靠牆各有一豎溜書桌,都是兩人座位;兩邊一共是四個人的座位,桌頭兒地方,是豎向兩溜兒走道。屋子中央並排的書桌,也是四個人的座位。橫向一整排,一共是八個人的座位。
鄭曉文數了數,從前排到後排,一共是七排。她站在講臺地方,往教室裡看看,見三溜書桌,兩溜走道,看著挺整齊的。
鄭曉文見那個少年,從中央中排的一個書桌裡拿出書包,對她說:‘我把書拿回家,今天還得讀呢。’
鄭曉文正想看看讀的是什麼書呢,她隨即抬手拿過那少年的書包,從中拿出一本趕緊看,見書皮上寫著:1763年·鄭現策。她又拿出一本,見和那一本書皮上寫的一樣,她心裡有數了,說:‘現策,這書上學過的,你都會背不會?’
那少年一聽,急了:‘哎!我是你叔,你怎麼能叫我的名字呢?!’
鄭曉文思想一轉彎兒,趕緊接話:‘咱兩個是同窗,這會兒又沒有外人,叫你的名字,是和你玩的嘛,等有人的時候,再叫你叔,不就行了。’
那少年笑了說:‘只准叫這一次啊,沒下次了。這要是讓別人聽到,會說咱兩個沒規矩!’
鄭曉文拍拍那少年的背說:‘現策叔,侄兒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叫你的名字了。’
那少年帶笑指著中央靠後一點,另一排的一個書桌說:‘曉文,我看見張富祥的書包也忘拿了,你們兩個坐的座位挨著,你和他家住的也不是很遠,不如你把他的書包也帶回去吧。’
鄭曉文拿過那書包,拿出一本書一看,見書皮上也是寫著:1763年·張富祥。她遞給楊依林,讓楊依林看。
楊依林說:‘我的書皮上也是這樣寫的。今年是1763年,再寫上自己的名字,這書就是丟了,拾到書的人,還會把書還給本人的。’
鄭曉文趕快岔話:‘我不是讓你說這個,我是讓你看看,你讀的是不是這書?’
楊依林說:‘六藝,我已經學過了,我現在讀的和這書一樣,也是論語。’
鄭曉文知道學的是什麼書了,她隨即又說:‘依林哥,明天你來學塾上學,也不知道老師會把你的座位,安排到哪裡呢。’
鄭現策接過話說:‘曉文,你這邊靠走道的座位空著呢,原來在這兒坐的人,搬家搬到城裡去了。明天來學塾,就讓依林坐到你這邊的座位上,不就行了嘛。’
鄭曉文高興了,笑了說:‘哎?你說的也是啊。’她抬手拉一下楊依林,說,‘過來,坐這裡,先體驗體驗這個新座位!’
鄭曉文、楊依林坐在座位上,鄭曉文又說:‘現策叔,我和依林坐到這裡聽講,你就上到臺上當老師,給我們兩個講課吧。’
這話,把鄭現策笑得哈哈的。他說:‘我哪會當老師啊,我學老師也學不會。我要是真上了講臺,胡謅一通,你想讓我挨手板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