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依林明白鄭曉文是在操心他的安全,他說:“今天要不是碰到在校生們,他們喜歡我的歌,哪會有這種好事啊。不過,我想著那一會兒,也真是有點後怕。你說得對,等過一段時間,那些在校生們,他們聽歌的激情降下來了,中午我再回來吃飯也行。”
鄭曉文看楊依林說話順了她的意,她沒有再說什麼。直到關了電視,幾個人都站起身往外走了,她也沒有說一個字的話。她出去書房門,就直接去了西廂房。
鄭曉文從那天晚上歌會散場回家的路上,楊依林得意說喬翔之後,她是真生楊依林的氣了。可是,她對楊依林感情,是一點點都沒有改變。她仍然是和以前一樣,對楊依林依然是一樣的關心,一樣的牽腸掛肚。
只是,從那天晚上楊依林得意說喬翔起,鄭曉文就去掉了,往常晚飯後散步的習慣。這些天,每天晚上罷後,不管天氣有多熱,她總是往西廂房裡一鑽,房門一關,不到天亮,她都不會不出來。
鄭曉文和楊依林的關係沒有公開,現在又有喬翔在這裡住著,楊依林當然是,他既不便站在院裡朝西廂房裡叫鄭曉文,更是無法進西廂房去找鄭曉文了。
這些天裡,白天,鄭曉文一直守護著喬翔、和喬翔閒聊說些開心的話。只有喬翔休息睡覺了,鄭曉文才會在西廂房裡做她的任務工作。其他時間,她沒有離開過喬翔,她下決心,要把喬翔護理到健康,她才會放心。
今天晚上,大家在書房看完電視新聞節目,鄭曉文說過她想說的話之後,她和前些天一樣,回到西廂房,就把房門關了個嚴嚴實實。這個晚上的時間裡,她不會再和楊依林說上一句話。
鄭曉文回到西廂房,她坐在寫字檯前,並沒有做她的翻譯工作,而是拿了她的日記本想寫日記。她正要感慨一下這些天的,她和楊依林之間的不愉快,忽然間,她看見自己在院裡站著。
鄭曉文感覺奇怪了,我不是在屋裡想寫那個什麼嗎,我怎麼會在院裡啊?她朝院中看看:嗯?這上房,這東廂房、西廂房,都很像是自己的家,可這書房開著門呢,書房怎麼和過去不一樣了?她想著朝著書房就走。
一進門,她沒有看見大方桌,她看見那個地方是一道木製雕破圖風。她繞著屏風向後面走的時候,她沒有看見鋼琴,也沒有看見書架,看見的,是對著屏風的後牆上,有個和前面書房門一樣寬的門。她感覺稀罕,抬腳就跨過了這個門的門檻,向前走進了又一個院子。
這個院子裡,除了很像書房的這所房子,還有三所房子。這個院子裡也有兩廂房;很像書房的這所房子,在這個院裡,像是上房的位置。她向前走,看著像是臨著私塾衚衕的這所房子,顯得也很高大。
鄭曉文心裡說:哦,我知道了,剛才我在那院站著,那是一進院子;現在,我走到了這個院子裡,這是又一進院子。對,這是兩進的四合院兒院子,這進院子,一定是前院兒!我要是沒有搞清楚,我再看看,那不就更明白了。
鄭曉文心裡想著,她從左邊廂房的房頭地方,看見了和自己家一樣的影壁牆、一樣的內大門。像似自己家東邊的牆上,也有一個月亮門兒。
她走到月亮門兒地方,往門裡看看,見門裡的院子像是很大,院裡像是有很多花草樹木。她心裡說:難道這是我家的東園?要是東園,那我得使勁看看!她朝門裡看著,看著,感覺自己看得混混地,看的不是很清楚,她有點害怕,不敢再看,趕快枴了回來。
她看看內大門,心裡說:沒敢仔細看那個花園,只管到大門道兒裡看看,看看這大門道兒是什麼樣子。她心裡想著,就走過內大門到了大門道兒。她沒有再想,邁過門檻就站在了大門外的臺階上。她還想看清外面,抬腳下了大門臺階。
她站在大門外面,朝前看看,朝左右看看,她根本不知道這個陌生地方是哪裡。她再往四周看看,心裡說:這可不是我家那個私塾衚衕,這門前的路,都是土地面,這裡可是農村的環境啊,我怎麼來到這裡了?這是什麼村子啊?
她往左邊看看、再往右邊看看,見街道很長,她都沒有看到街道兩邊的頭兒,她更是有些害怕,趕快轉身上了大門臺階。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像是媽媽叫她的聲音:‘曉文,天都黑了,你還往哪裡去呀?快回來吧。’
她跨大門檻的時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啊?我怎麼穿著男裝啊?她再摸摸頭上:這怎麼還帶著帽子呢?她把帽子摘下來一看,見是黑色六瓣帽形。帽子的下方,有一圈兒一寸寬的繡花邊兒;帽頂中央,有一個銅錢大的小圓球 ;帽子瓣兒上,繡的都有花兒。
她思想裡迅速在轉圈:啊?這帽子,不就是清朝時期流行的帽子樣式嗎?這個帽子的花色樣式,應該是半大男孩子才戴的啊,我怎麼會帶著這樣的帽子啊?
她趕快看自己的身上:啊?我身上穿的,也是十一二三歲男孩子才穿的裝束啊?她趕快看自己的身子,又感覺一下自己的身高,她有些明白了,自己好像是個十一二三歲的女孩子,穿了男孩子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