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溫潔梅分析她自己的事情,她就糊塗了,她無論怎麼想,她都想不出來,楊依林對她到底是怎樣的心理、心情了。這可能就是人們常說的:人在事中迷。這句話的意思也是說:‘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林靜聽著溫潔梅說的這話,她格格格格就笑了,說:“你小妮子懂得還不少呢,連常金童走路的急步、收步,你都想到了,格格格格!還就是你小妮子說的那樣子呢,後來我就知道了。我想啊,你又沒有談過戀愛,連男孩子的心理、心情,你怎麼都這麼懂啊?”
溫潔梅看著林靜說:“就算是你知道了這事兒的原委,我看你那樣子,還是一臉迷糊!你要是還弄不懂,那就是你,人在事中迷!像這樣的事,再平常不過,只要不傻,人人都懂。不說這了,你還是趕快接著說你傻妮子的故事吧,我急著聽呢!”
林靜說:“接下來,就是在房角地方看見常金童的那一天,我下班回到家裡,我媽媽就對我說,她和廠裡商量接班的事兒,已經說好了。第二天,我就去塑膠廠裡上班了。
“我一到塑膠廠,猛地看到工廠裡的環境,就再也新鮮不過來了,每天還要學著開刨床工作,我早就把常金童忘乾淨了。現在,要不是咱兩個悄悄地搜尋著自己經過的往事,我還不會想起來他呢。”
林靜說到這裡,她一下就想到了去舞廳那天,她遇到夏荷蓮、常金童的事。她不想讓這件事擴充套件到現在,她覺得把那次舞廳偶遇的事說出來,也沒有多大意思,她才對溫潔梅沒有提起。
溫潔梅說:“你只說了你下班了,常金童去送你,那,路上你們兩個總得說話吧?都說了什麼,快講給我聽聽。”
林靜想想說:“我也記不清了,好像說的都是雞毛蒜皮,沒有能讓人記住的話。哦,我想起來了,他說他小時候,家裡人和鄰居親戚們,都說他長得好看。還有人說他八字缺金,他爸爸、媽媽就給他取了金童這個名字。
“他還說,他十一二歲時候,他感覺他這個名字很不好聽,只要有人叫他,他心裡就很彆扭。說,等他長大了,懂事了,他才感覺爸爸、媽媽給他起了一個非常妙美的名字。
“說他自己是金童,就肯定會招來一個玉女。他送我的時候,像這話,他都說過好幾次,要不,我還不會想起來呢。”
溫潔梅說:“他要是咱們的花仙子,那該多好啊,哪天你去把他叫過來吧,讓他來參加咱們的歌會!”
林靜說:“那時候,我在咱廠裡的工作熟練穩定之後,我並沒有想到常金童,而是先想到了夏荷蓮。你想啊,那時候我每天和夏荷蓮在一起,她對我又那麼好,我離開那裡也沒有和她打聲招呼,心裡很過意不去。一年之後,我抽個時間就趕快去找了她。
“夏荷蓮一見到我,就把我離開那裡之後的情況說了。她還說,常金童問過她幾次我去哪裡了,她說她也不知道。說常金童當著她的面,都把淚急出來了。說沒停多長時間,常金童就調走了,她也不知道常金童調到哪裡了。
“夏荷蓮還說,她的工作雖然很熟練,領導很滿意,可她是臨時工,根本沒有轉成正式工作人員的機會,她馬上也要離開那裡了,讓我別再去找她。
“這又過去兩年時間了,現在想想,我只知道常金童長得很好看,他究竟長什麼樣,已經模糊得記不清了。她心裡又說了一句:那天舞廳見他那一面,現在想想,仍然是模糊得不知他什麼樣子了。”
林靜接著說:“我這會兒想想這個事兒,讓我感到欣慰的是,總算是有一個很不錯的男孩子送過我回家;還有那麼特殊的一封信;還有那個房角感應;還有,咳,沒有還有了!好了,好了,這事到此為止,以後不要再提了。”
溫潔梅點點頭說:“一個女孩子家,像這樣的事,就是不能亂說,說出去一句,就傳成一百句了,以後我肯定不會再提了。”
林靜說:“其實,你要不這樣說,我根本就沒有想到為我保這個機密,也根本沒有想到什麼女孩子,因為這裡邊根本就沒有我林靜的事兒,我是想為那個常金童保密呢!”
溫潔梅趕快點頭說:“哦,對,對,理解,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