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翔,我說了這麼多,你要是還想著那個女生,我就再給你說些更實際的,你聽啊:我們鄉下人有句話是:‘香菇菇,槐楝椿,誰是老婆待誰親。’。城裡人也有一句話叫:‘老婆是人家的好,孩子是自己的好。’
“我想啊,這兩組話的意思裡,有小矛盾,可也是大統一。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老婆是自己孩子唯一的親孃,孩子得有親孃啊!你想想,說上二百個花裡胡哨的圈兒,那還是待自己的老婆親!”
楊依林這話說得,又把喬翔給說笑了,連生著楊依林氣的鄭曉文,她也是笑得格格的。
楊依林隨著那兩人笑完,他感覺勸喬翔,得勸到徹底,他又說:
“老兄,往開處想吧,等你有了老婆,你對那個女生的愛情影子,就會看得越來越模糊,模糊範圍越來越小,小著小著,就消失得沒影兒了。
“等你上年紀了,偶爾想起你年輕時候的這件事,你會覺得毫無意義,甚至是你會冷笑一聲:哼哼,年輕無知傻好玩,切,不值一想!你一揚手,帶著你的孫子,上公園玩去了!”
這一次,這三人都笑得哈哈格格的,尤其是楊依林,他勸喬翔的話說完了,他使勁哈哈笑起來……
喬翔看看楊依林,他停住笑說:“依林,我初次見你的時候,看著你這張冷峻帥美面孔,我猜不透你心裡,是冷的還是熱的,是空的還是實的。現在真想不到,你沒有經過的事,你也懂得這麼多。勸人還會繞著彎兒、編著法兒勸。
“我問你,你要是結了婚,你和老婆吵不吵,打不打呀?”
楊依林聽了這話,他沒有精神準備,他猛地一怔。他的這一怔,也只是轉眼之間,那兩人都沒有在意。
楊依林為讓喬翔更開心,他的思想很快就轉過了彎兒,他大拇指一豎說:
“嗨,我是誰呀,我是大名鼎鼎的楊依林啊,我能和一般人一樣!我告訴你翔翔,我早就是丈夫職業中的實習生了!
“你還不知道吧,我每天一下班,我是哪裡都不去,專意在家裡,學著做飯、學著洗衣服、學著抹桌子、學著掃地。
“這每月的工資,緊巴巴地不夠花不是,我上街買菜呀,都學會討價還價了!你知道嗎,這些日常的細微繁瑣事兒,我已經熟練成專家級別了!
“我再告訴你,我的下一步計劃,就是去體驗另一種生活,我要看看誰家有孩子,我就去學著抱抱,再幫人家洗洗孩子尿布……”
喬翔這會兒看著楊依林、聽著楊依林說話,他也顧不得想心事了,他看楊依林帶著精神頭兒,又是比劃又是說的,早已經把他逗得大笑起來……
這一次,鄭曉文沒有笑,她覺得楊依林當著她的面在耍貧嘴。本來她就在生楊依林的氣,這會兒心裡更煩,她起身說:“你們兩個在這兒胡瘋吧,我去準備一下就休息了。”她說完出了門。
楊依林看看鄭曉文的背影,他對喬翔說:“喬翔,現在這屋裡就剩下咱哥兒倆了,我說句心裡話,剛才我說了那麼多,雖然聽著像笑話,可也不無道理呀。你好好想想,看我說的是不是。
“我常聽人家說:是你的,轉上八百個圈兒,再繞上一千六百個彎兒,轉來繞去,最後還得繞到你這兒。不是你的,你再強求,終歸不是你的。
“所以呀,哥們兒,認命吧!其實,咱們都是年輕人,我是對什麼也不迷信,可是,祖先留下來的‘認命’這個詞兒,人在某個時候借過來用一用,對自己還是有好處的,你想想是不是?”
喬翔思索著點點頭說:“依林,今天晚上你說的這些話,看似像笑話,可對我來說,我覺得,你就是在我鑽的那個牛角尖上鑿了個大門,現在,我完全可以出來了!
“本來,這個事兒,我在這十來天之前,就有些想開了。今天又經你這麼一勸說,以後呀,我是再也不會想這事兒了!以前有關這事兒的歌曲,我也不會再唱了!”
楊依林點點頭說:“你不唱也行,只是,這些天你沒有去參加歌會,觀眾們一直在臺下喊你的藝名,一直喊仙客來、仙人掌,仙客來、蝶戀花。觀眾們把你唱過的歌名,全都喊過了,你不唱,也真是太可惜了。”
喬翔說:“我說不唱,是真的不唱了。看哪位朋友想唱,就讓他們唱吧。等我能去歌會演唱了,我可以再寫新歌嘛。”
這兩人說著話 ,聽到了西廂房的關門聲。楊依林這才拿著換洗的衣服,去了東廂房。
楊依林從東廂房衝完澡回到書房,他對喬翔說:“媽媽說夜裡不讓你往外跑,我把腳盆放到這裡間門外了。”
喬翔聽著這暖心的話,他心裡又是一陣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