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翔說完話,他心裡還在說:不是蘇晨逼我太緊,我決不會把我藏了十年的心事說出來。我心裡還非常明白,你鄭曉文一直在我的視野裡出現,我很可能不會把你忘掉。
我想,就算我記住了這件十年心事,可它對我喬翔的人生來說,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現在,也就是這十幾天裡,我正在把這件事慢慢忘記,我會讓它永久在我的記憶裡消失!
鄭曉文含著淚看看喬翔,她又說:“喬翔,你要是真想為我好,你就不要再嚇我了,你必須得讓你的身體趕快好起來。
“你想想看看你這一會兒的情緒,你要還是這個樣子,動不動就哭,就喊,就捶的,你試試,從這一刻起,我什麼都不顧了,我就豁出去了!我也不怕別人看見了!我就跟著你一塊兒哭,一塊兒喊,一塊兒捶!”她說著哭出了聲。
這下把喬翔嚇得不輕,他忽地坐正身子,趕快轉身看鄭曉文,又趕快抬手就為鄭曉文擦淚,同時還著急地說:“曉文,你別這樣想,你可別這樣像啊,我今天一天不是都好好的嘛。剛才是我觸動了心事,才成了那樣的。你放寬心,我以後一定會放鬆自己,調整好心情,再也不會……”
喬翔見蘇晨拿著毛巾進來了,他停了話。他接過蘇晨遞過來的毛巾擦過臉,鄭曉文把毛巾接了過去。
鄭曉文拿著毛巾的邊頭兒,擦了擦自己的臉,把毛巾放到了桌子上。她這樣做,是她不敢出去清毛巾,她怕楊依林看見她的紅眼。
喬翔穩穩神、靜靜心,他看著蘇晨、又看看鄭曉文,說:“蘇晨,曉文,剛才我對你們說的事,就是我這十年來,我和那個女生來往的全部經過……”
蘇晨嘴快,她沒等喬翔說完,她就明白了。她截了喬翔的話,她說:“剛才在院裡,我就極力回憶過了,我使勁想想,也沒有想起來那女生是誰。曉文,喬翔說的這麼清楚,他連名字都說出來了,你想起來那個女生到底是誰了沒有?”
鄭曉文的心裡,她再和蘇晨親近,這個關鍵時刻,她也沒有辦法不裝啊!她不裝就露餡了!!
鄭曉文沒敢正眼看蘇晨,她只說:“那個女生和咱們不是一個年級,又不是一個系的,學校裡和喬翔說話的人又那麼多,我也是極力想了想,也沒有想到是誰。再說,都隔了這麼長時間了,又不是咱們認識的人,誰還會想起來,誰還會知道啊。”
蘇晨一揚手說:“算啦,算啦,現在咱們也沒有必要知道她是誰了,不過,我想起那個女生的家庭,我心煩,我還得說兩句。那女生的愛人不是有婚外情嘛,按常理,她巴不得早些和那男的離婚呢!
“可她為什麼變卦不離婚了?她拿她的孩子有個親爸爸說事兒,還拿不想拖累喬翔為理由。這些理由,雖然說都很符合情理,可關鍵是什麼?喬翔,你給我聽清了啊,關鍵是那女生還愛著她孩子的親爹!她要是不愛那男的了,誰勸她也不行,她都得離!”
蘇晨說得激動了,她又點點喬翔說:“喬翔,你必須得聽我的話,從今天起,這個事兒你就綰住結吧啊!你就別再提那個,那個什麼女生了!我想著都作心!”
蘇晨為喬翔的事,她說起話來提起的氣、提起的勁,一時降不下來,她又說:“我還得說說那個陽城男的婚外情!”
蘇晨說得臉都紅了:“那個第三者女人,她要是知道了那男的有老婆,她要是還顧臉面,她要是還顧她的終身大事和名譽,她一旦醒悟,她一定不會跟著一個愛老婆而不離婚的男人的!”
蘇晨感覺自己牢騷得太多了,她急了,說:“哎呀,算啦,算啦,不替不認識的人擔憂說廢話了,還是說說咱們自己吧!
“我總覺得一個人對自己的所有親人,都有操不完的心。你操心,可你得知道,你得有操心的資本啊!我說的資本是什麼?就是得有一個好身體!自己把自己的身體都搞得顧不住自己了,還怎麼去操親人們的心啊!”
蘇晨說到這裡,她看看喬翔,又說:“喬翔,我和曉文都操你的心,可你總是不開心掉眼淚,害得我和曉文跟著你掉眼淚。現在你又把身體弄成了這樣,你對得起我們兩個嗎?你心疼過我們兩個嗎?”
蘇晨說著又是有些想哭,她忍忍接著說:“喬翔,過去的事兒已經成為過去,就不要再提了。從現在起,我要是再聽到你提那個女生,你記住,我會轉身就走,我就不要你這個朋友了!”她說著控制不住自己抽泣起來。
喬翔慌忙坐起來,身子向前一跪,爬到蘇晨身邊,伸手擦擦蘇晨的淚,看著蘇晨說:“別哭,別哭,剛才我正要解釋呢,你看你的嘴,吧吧吧吧地那麼快,哪還有我說話的機會啊!”
蘇晨聽了這話,她嘿地一聲就笑了,可她忽地又帶著氣,急急地說:“解釋,解釋,解釋,你解釋什麼呀!
“你有慪病,你有流淚,你有捶腿哭那工夫,你也清醒情醒,你也明白明白,天下的好女孩多得很,你也去女孩子群裡走走看看呀!你要是有真本事,你就去給我們找個三嫂回來,你也讓我和曉文高興高興呀!”她說完“哼!”了一聲,皺著眉扭了臉。
喬翔立時搖著雙手看著蘇晨說:“好好好,你別急別生氣了,你讓我把話說完,我馬上就去給你們兩個找三嫂去!”
蘇晨、鄭曉文,這兩人看著喬翔哄蘇晨的動作和語氣,兩人忍不住格格格格地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