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依林往喬翔耳邊湊湊,用私塾先生的音調小聲說:“良藥苦口利於病呀!”
喬翔“嘿!”一聲就笑了,接著就利利索索把藥喝了。
使勁朝前傾著身子,看著兒子喝藥的喬爸爸、喬媽媽,見兒子這一笑,又見兒子把藥喝了,還看見兒子身邊有這麼多的小青年陪伴照顧著,他們的心裡一輕鬆,這才直著身子坐穩了椅子,這才注意看清了屋裡坐的男孩、女孩。
喬媽媽心裡這一平靜,她才想起了去喬家叫他們的兩個男孩,也想起了剛才進鄭家大門的時候、他們又和鄭家哥嫂坐下說話的時候,一群如花似玉的俊男倩女在眼前走動。只因當時心裡慌亂,沒有多注意,也沒有顧上和這些孩子們用心招呼說話。
此刻,喬媽媽看看坐在組合櫃前椅子上的秦梓曦和姜豐,又看看楊依林,心裡說:翔翔自小到大,鄰居們,親戚們,同事們,誰都誇翔翔長得好看。可這屋裡坐的這幾個男孩,個個長得英俊帥美。去家裡叫的那兩個是,是,唉!當時心裡慌亂,也沒有注意仔細看,現在一時也分不出是哪兩個男孩子了。
喬媽媽又看看坐在裡面小床邊上的三個女孩,再看看鄭曉文、蘇晨:啊,在街上,在公共場所,我見過那麼多好看的女孩子,可那些女孩子要是與這幾個女孩子相比,那可就比不上這幾個女孩子了。
喬媽媽見蘇晨和鄭曉文兩人長得稍有一點點像,想著可能是姐妹倆。特別是窗戶邊坐的這個年齡小的,長得很想鄭家嫂子。心想,一定是鄭家的兩個姑娘了。便帶著笑容看看鄭家父母,指指蘇晨、鄭曉文,說:“這兩個是你們的千金吧?”
鄭媽媽笑了說:“我們要有兩個女兒,那福氣可就更大了。”鄭媽媽指了一下鄭曉文,“這不,我們就這一個姑娘。”
鄭曉文趕快帶笑站起身,對喬家父母叫了:“叔叔,阿姨。”
蘇晨也叫過叔叔,阿姨,又對喬家父母說:“我是曉文的同學。”
喬媽媽又問鄭媽媽:“這幾個男孩子裡,哪個是兒子呀?”
鄭媽媽心想:看起來喬翔回家,什麼都沒有對他父母說過。要是說過,這喬家父母來到這家裡,能這麼生?看得出來,他們什麼都不知道。鄭媽媽說:“我們只有這一個女兒,這屋裡坐的男孩、女孩,都是我女兒的同學、朋友。”
一群花仙子們接不上話,都在抿著嘴笑,喬翔也在笑。
喬爸爸看看兒子的病容笑臉,把湧上來的淚又咽了下去。心想:喬翔病成這樣,鄭兄、嫂子都不嫌棄,還讓喬翔住到家中熬藥看護。喬鄭兩家非親非故,這天大的恩情以後可怎麼報啊!他忽然生出一個念頭:認乾親才能解決問題!
喬爸爸忽然又想到:可這孩子都這麼大的人了,這……唉!旁無他法,只有認乾親,才能名正言順在這裡住。對,就認乾親,定了!
喬爸爸轉身悄聲對喬媽媽說:“我想好了,把翔翔認到這兒吧,要不咱翔翔怎麼在這兒住下去啊?再說,留下這虧欠,以後咱該怎麼補啊?這樣的大恩,以後咱該怎麼報啊?讓翔翔認了乾爹、乾孃,這就什麼都擺平了,你說行吧?”
喬媽媽趕緊點頭,心裡說:這辦法太好了,這要是在鄉下,孩子嬌的人家,巴不得認個乾爹乾孃往旺處長呢。鄭家只有一個女兒,就讓翔翔認到鄭家,跟著鄭爸爸、鄭媽媽,結結實實地長吧!
喬媽媽這樣想著,又鬆了一口氣,心裡更加平靜了。
喬爸爸對鄭家父母說:“鄭哥,嫂子,我想把翔翔認給你們,你們看這……”
鄭爸爸沒等喬爸爸再往下說,就高興地接了話,說:“好啊,這事太好了!”
鄭媽媽跟著接話說:“行,行,我們只有一個女兒,總是覺得身邊孩子少,不熱鬧,我們巴不得再多些孩子呢,呵呵!”
喬家父母趕快起身,喬爸爸隨即對兒子招招手:“翔翔,下來,下來。”
喬翔還沒有弄清是什麼事兒,就下床穿了鞋。
喬爸爸擁著兒子對鄭爸爸、鄭媽媽說,“鄭哥,嫂子,喬翔是我們的兒子,也是你們的兒子,讓孩子給你們行個禮,就算認了吧。只是,這要是讓孩子稱呼乾爹,稱呼乾孃……哦,稱呼還是要現代一些,就讓孩子給你們叫鄭爸爸、鄭媽媽吧。”
鄭爸爸說:“隨孩子怎麼叫吧,只要是心裡認下了,就行了。”鄭爸爸說完,推著鄭媽媽,招呼著喬翔、喬家父母,五個人都去了外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