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曉文生平第一次遇到這種,成群結隊的男生、女生們,在這麼近距離的情況下,面對面盯著她的臉、盯著她的眼睛問話的尷尬場面。
雖然面對面的這些人,他們臉上的稚氣還沒有完全退去,但是這些近乎成年的、站在那裡像一堵堵牆似的男生、女生們,一齊向她問起話來,那也是很難招架的啊!
鄭曉文實在是沒有辦法,緊急中她採取了一種應對措施:有人在這邊問話,她的臉就往那邊躲;有人在那邊問話,她的臉就往這邊躲。
只是,鄭曉文的臉無論躲到哪個方向,眼前都是一片‘尖銳’的目光,耳畔也全是不停的喳喳聲……
臺下的廠領導們,他們是著急地眼看著在校生們,一個個上臺的混亂場面而沒有辦法。
領導們無奈地站在自己的座位地方,一直看著舞臺上。他們看著、聽著在校生們,只是喊著花仙子們的藝名,只是問話,並沒有別的行為。他們相信楊依林在臺上,一定會妥善處理好這件事的。
這種場面的事兒要在平時,領導們早就發話讓工人們上臺制止了。可是今天,他們都在等,等著在校生們自己下來。
鄧奧生、田畫村、關鍵三人,都急得等著領導的命令呢,可是,領導們都穩穩地站著,並沒有再說什麼。
要知道,今天晚上的情況特殊啊,上臺的不是別人,是他們求之不得的‘顧客上帝’!
舞臺上,高鵬已經站在鄭曉文身邊了,他在人群中護著鄭曉文,同時還揮著手不停地說著:“同學們,靜一靜,別擠了,有話咱們靜下來說好嗎?!”
高鵬試圖維持好秩序,可外層的在校生們沒有看到鄭曉文,沒有和鄭曉文說上話,仍然是擁擁擠擠,一直向圈裡面的鄭曉文身邊擠著。
有的在校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擠到了鄭曉文身邊,那心裡激動得,不由分說伸出手臂就去擁抱鄭曉文。
鄭曉文看臺上已經亂了幾分鐘了,廠裡還是無人上臺解圍,她心裡很急,急得她有點害怕地不知所措。
情急之下,鄭曉文把高鵬當成了一根兒‘救命稻草’,她抓住高鵬背後腰間的衣服,把額頭貼到了高鵬的背上,身子也捱得很近。她覺得,這樣總有一半人看不到她了,那些想擁抱她的學生也無法再擁抱她,她心裡安定了許多。
臺上的這種混亂場面,持續了大約十分鐘之後,楊依林終於在勸說中,鬆動了他身邊的重圍,他拿了話筒向大家說:“同學們!朋友們!請大家趕快到臺下座位上去,讓花仙子們一一和你們握手好嗎?”
臺上的在校生們聽了這一句話,馬上停止了擁擠,齊聲回答著:“好!好!有了這句話,我們現在就下去!”
在校生們嘴上喊著“好”,同時還繼續高興地說著:“啊,我們馬上就要和自己喜歡的花仙子們握手了,心裡好高興好痛快啊,趕快下臺準備握手吧!哈哈……”
緊接著,花仙子們一個個心裡高興著,擁著、擠著,一窩蜂地順著兩邊臺階往下下。下不及的人,從舞臺邊呼通、呼通往下跳,跳下舞臺,很快都找到了座位。只一分鐘時間,歌會大廳裡就安靜下來了。
鄭曉文趁這個時間,趕快把她的兩個英語輔導生國之棟、厚中華帶到臺下,送到了他們的母親身邊,並和他們一起走出廠門,看著他們上了回家的路,她才鬆口氣拐了回來。
花仙子們都匆匆換好了便裝,由楊依林領隊,他們排成一排站到了驗票口靠西牆的地方。
歌會大廳裡座位上的觀眾們、在校生們,由姜豐、關鍵領隊,排成一隊走到驗票口,一一和花仙子們握手道別。
有很多觀眾走到花仙子們跟前,不好意思和花仙子們握手,他們排在隊裡一個跟著一個,只朝花仙子們點頭微笑笑,就很自然地走過驗票口、走過前面的商場,出了商場的東門。
高鵬走到鄭曉文跟前時,他握著鄭曉文的手向鄭曉文點頭微笑,鄭曉文也還了高鵬一個點頭微笑。
高鵬心念一轉,說:“米蘭,我想唱你的歌,你能給我寫好了的歌曲嗎?”
鄭曉文立時想起了剛才舞臺上被圍那一幕,她為報答高鵬的‘護救’之恩,根本沒有多想,很快就從衣袋裡掏出了,楊依林給她的,疊在一起的《我愛上她啦》、《愛就是這》,給了高鵬。
高鵬並沒有展開看,他隨即把歌詞紙裝進衣袋,也沒有再看鄭曉文,只很自然說了一聲:“謝謝。”就握住了下一個花仙子的手。
儘管高鵬的說話和舉動都很平常,楊依林還是把高鵬和鄭曉文說話的畫面,看在了眼裡、傳達到了心中。他心裡說:這個高鵬,他怎麼這麼複雜啊?握過手就行了,還討要什麼歌曲啊?
楊依林也只是思索、疑問了一下,他趕快握住了下一個顧客的手。
有很多在校生們,他們排著隊走到鄭曉文身邊,他們和鄭曉文握手的時候,還總會盯著鄭曉文看看再離開。
尤其是鄭曉文在臺上被圍時候,臺下那些想衝上舞臺,保護鄭曉文的男青年們,這會兒他們握著鄭曉文的手,都有一種像似愛憐的眼光看看鄭曉文,這讓鄭曉文有點很不好意思。
鄭曉文忽然看見了富帥男青年和攬腰男青年,她只愣了一下,就很自然地和他們握過了手。
富帥男青年和攬腰男青年,兩人表現得也很自然。他們感覺吃飯那天發生的事兒,並不是什麼光彩事兒,就只當不記得那天吃飯的事兒了,或是那事兒從來就沒有發生過。他們很自然、很快就握住了下一個花仙子的手。
像這些和鄭曉文握手的顧客,沒有特別出格的舉動,楊依林都沒有太在意,
還好,沒有多大一會兒,歌會大廳裡的觀眾們、在校生們全都過了驗票口,全都出了商場東門。
顧客觀眾們總算是走完了,鄭曉文鬆一下身子,長長地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