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會元,大荒消停了下來,但白澤的日子並不是太好過。
自從白澤一勺子撒下去後,整個大荒一片沸騰,所有水源,皆被汙染了。
由東海之水,向著天下四面八方的河洛流淌而去,不單單生存在水中的魚蝦倒黴,就是河流附近的所有部族,皆倒了大黴。
大荒眾生不能不喝水啊?可是那水中有黴運,沾染了便會倒大黴。
最近一會元,海族莫說大羅神仙高手,就算是天災之輩也未曾誕生。
所有人皆因為沾染黴運,莫名其妙的死在了三災之下。
岸上的生靈,或許勉強喝一點露水可以度日,但是河水中的生靈只能生存在河水裡。一旦逃出去,便是殞命的下場,能往哪裡逃?
運氣好一點的,或許只是修煉不成,開啟不得靈智,得不到日月精華,但卻也可以懵懂的在河洛中度過一生。但那些開啟靈智,懂得修煉之輩,只要去渡三災,基本上是必死無疑。
要知道,白澤當初可是燉了一鍋,卻也不過是一勺子撒入了東海。
若將一鍋黴運皆倒入其中,只怕遭受禍害的就不單單是海族。天下河洛,水流散入大荒,上至雲頭,下至山間甘霖雨露,皆是黴運所化。大荒眾生,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只怕,整個大荒皆要化作遍野哀嚎,不知死傷多少。就怕妖庭,也難以忍受這般損失。
除了日月星辰與三十三重天,餘者皆要遭受禍害。
有水的地方就有黴運,大荒中有幾個生靈能忍受?
白澤在逃命,大荒中不知多少神靈慘遭劫數,所有因果業力都算在了他的頭上,不知多少修士妻離子散慘遭橫禍,加入了追殺大軍,恨不能將其千刀萬剮斬盡殺絕。
“老祖,咱們這般跑,也不是辦法啊?要不然去三十三重天避避風頭?”龍鬚虎低聲道。
“傻!道果那狗蠻子死了,老祖我一身寶物,去天宮不是自己找事情?”白澤下意識回了一句,然後愣在那裡:“道果,好熟悉的名字!道果是誰?”
一邊跑著,白澤陷入了沉思!
“我為什麼要提及道果?”
“我為什麼會忘記他?”
“三十三重天上的八景宮,和這個道果有什麼聯絡?”
不周山
楊三陽不滅靈光冥冥渺渺,循著虛無中感應,自天地間而來,穿越兩界屏障,略作感應,便剎那間感應到肉身所在。
“咦,怎麼有股熱流?莫非是山間溫泉?玉麒麟將我埋在了山間溫泉中?”楊三陽真靈自虛無中直接進入肉身,感應著肉身內的死寂,伴隨真靈迴歸,生死薄內一股氣機震動,剎那間死氣盡數散去,褶皺的肌膚、死寂的身軀,重新返老還童,無窮生機迸射而出。
一股熱流自天上來
“咔嚓~”
石屑碎落,露出了其雙眸。
當楊三陽睜開眼睛的那一刻,便看到了一隻白嫩嫩的小弟弟,射出一股清泉,向自家頭頂澆落而下。
四目相對,那娃娃嚇得不由停止了尿液,就連褲子都來不及提,一隻小鳥在楊三陽頭上晃悠。
“無禮!誰家娃娃,敢在老爺我頭上撒尿!”楊三陽此時氣急,忍不住開口呵斥。他就算是在如何好脾氣,此時被人在頭上撒尿,也是怒從中起。
“娘娘!那石雕活了!那石雕成精了!”小娃娃哭爹喊娘,一頭跌倒在地,聲音裡滿是哭腔,爬起身跌跌撞撞的向石床處跑去。
山間,玉麒麟正在修煉,聽聞聖嬰哭喊聲,連忙睜開眼睛。
“咔嚓~”
周身石雕化作了風沙,緩緩消散在虛空中,楊三陽看著跪倒在地的膝蓋,再抬起頭看向麒麟崖方向,不由得一張面孔黑了下來。
不知為何,他此時忽然想起了前世的秦檜!
眼中露出一抹難看,緩緩的站起身,幾個呼吸間周身死氣散盡,肌膚褶皺消失,恢復了清澈如玉,就連口中牙齒,也剎那間衍生。滿頭蒼白髮絲,呼吸間化作了三千青絲。
一縷縷混沌之氣在周身衍生,剎那間化作一團,將其周身遮掩住。
楊三陽雙目內露出一抹凝重:“好你個麒麟族,簡直欺人太甚。”
“聖嬰莫怕!聖嬰莫怕!娘在呢!娘在呢!”玉麒麟抱著聖嬰,自山頂走出,四目相對,隔著那混沌霧氣,玉麒麟驚得呆愣在哪裡。
感受著對面之人那周身繚繞的熟悉氣機,玉麒麟呆愣當場,磕磕巴巴的道:“道……道……道果?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