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天佑瞳孔緊縮,一雙充了血的眸子緊緊盯著越來越近的掌刀,神色出奇的平靜,彷彿炎桐攻擊的不是自己一般。
當!
一把只有劍柄的“劍”擋住了炎桐的攻勢。後者驚咦出聲,此劍竟是有靈之物?
在風天佑遇到致命危險時,魔神劍竟是自主的保下了他。風天佑也小小的愣神了下,顯然這種情況他也始料未及。
不過那炎桐可沒有就此罷手的意思,雄渾的火元素魔力快速凝聚,衝擊在劍柄之上。想象中盪開魔神劍的情形並沒有出現,情況恰恰相反,劍柄受到炎桐的攻擊之後便開始劇顫起來,彷彿受到了挑釁,透明的劍身隨著劍的顫抖開始釋放出道道黑氣,如同幾條黑色的小蛇,順著炎桐的手臂快速的蔓延而去。
只一個瞬間,便佈滿了炎桐整隻手掌。
炎桐大驚失色,趕忙收招,身形連退數步,同時周身魔力全部匯聚向手臂的位置,這樣,那數道黑氣才堪堪停止了蔓延。
而此時,他的半隻手臂已被黑氣覆蓋。
“小子,你到底……你到底使得什麼妖法?!”這句話,是從炎桐牙縫中擠出來的,那股黑氣以極快的速度正侵蝕他的手臂,鑽心的疼痛如同附骨之蛆,幾欲令他崩潰。
風天佑嘴角冷笑,緩緩的站了起來,多虧了魔神劍,他才有時間恢復自己的魔力。而他現在才知道,在這短短的時間裡,琉璃決恢復魔力的速度遠超他的預料。
他一把抄起身前漂浮的魔神劍,卻是絲毫不理會正在壓制著黑氣的炎桐,轉而向水無缺走去。
方才他與炎雷戰鬥的畫面全然看在水無缺的眼裡,更加知道他手中那把劍的可怕之處,而在這之前,水無缺便已被風天佑的狠辣摧毀了心裡防線。
看著此刻的水無缺全然沒有了剛開始的儒雅模樣,風天佑暗暗咂嘴,停住腳步。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風天佑搖搖頭,將魔神劍收了起來。他並不是善心大發,相反他心中比誰都清明。
若他現在強殺水無缺,在旁邊的炎雷自然不會坐視不理,而另一邊的炎桐穩定了傷勢過後定會與炎雷聯手對他下殺手,到時候他將負面受敵,以他如今的狀態,估計會交代在這裡。
摸著手中的兩枚煙雷,風天佑朗聲道:“各位,再見!”
說完,他不再猶豫,手臂猛揮而下。
“小兒,休走!”炎雷見狀,當即大喝一聲,那握在手裡的半截槍身猛地擲出,速度之快,只能看到一陣殘影!
咚!!
空氣中一聲悶響,迸發出大量的煙塵,同時也傳出一聲悶哼,大量血花自煙塵中濺射而出,像是沙漠中開出的紅牡丹,綻放出剎那的絢麗。
一道全身染血的人影躍上不高的巖壁,他回身,狠狠的看了炎雷一眼,踉蹌的向前跑去。
煙塵散去,哪裡還有風天佑的身影,只餘半截染血的槍身斜插在地。
炎雷來到炎桐身邊,凝聚起火元素魔力幫助炎桐壓制住黑氣,炎桐終於從痛苦中解脫過來。
雖然只是幾縷死亡之氣,但憑他們一人,卻是需要相當長的時間。要知道,魔神劍的死亡之氣可是連原無量這等絕世高手都飽受折磨。
“那把劍,竟是如此的怪異!”炎桐深深的喘息著,在黑氣的侵蝕下,他的半截手臂已是變得漆黑一片。同時那種深入骨髓的疼痛令的這位焱門長老都差定點承受不住。
炎雷正想搭話,眉頭突然深深皺起,驚聲道:“你……你的手臂!”
炎桐瞬間轉頭看去,同樣大驚失色。只見那方才被他倆壓制住的黑氣竟是再次蔓延,且速度極快!眨眼間便要侵蝕到肩膀位置。
炎桐的戰鬥經驗畢竟豐富,眼瞳中狠色閃過,另一隻手刀絲毫不慢。
只聽哧的一聲,鮮血噴灑,整條手臂掉落在地,轉眼間被黑氣吞噬,化為天地間的黑灰消散。
炎桐與炎雷看著這般情形,皆是沉默了。
良久,炎雷才開口說道:“方才他以被我重傷,跑不遠,我們追上去。況且老三也在炎之地,與他傳音,我們今日必須除了此子。”
兩人不再猶豫,向風天佑逃跑的方向追去。
炎之地的空氣像是道道火浪一般,呼在鼻息,滾燙的讓人難以忍受。風天佑小跑在路上,他的手緊緊捂著自己的肩頭,那裡一個透明窟窿往外滲著大量的鮮血,他腳步踉蹌,體內大量血液流失已然令他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在煙雷炸開的一瞬間,風天佑也被炎雷擲來的半截槍身穿體而過,到現在,他已經服下了十幾顆止血丸,但由於傷口過大,和這炙熱氣浪的緣故,才導致傷口急劇惡化。
好在他軀體強橫,才能強撐到現在。
雖然脫離了戰場,但風天佑可不敢大意,先不說他傷勢過重速度變慢,單單這種炎熱的環境就對主修火元素的焱門子弟有利,而他也不會天真的認為炎桐和炎雷那兩個老傢伙會放過他,且最讓他擔心的,還有另一個沒有現身的焱門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