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了,難道你還看不出來我們那個皇上是個什麼樣的人嗎?”
“我……”
停頓了一下,謝潤竹暗暗嘆了口氣,然後轉而向南宮亓玥問道:“那皇上可是要你帶兵出征?”
“嗯。”
提起戰事,南宮亓玥臉上便隱隱有些不悅。謝潤竹看著他臉上的憤然之色,問道:“可是有什麼為難的地方?”
“此次皇上以姜壬士兵屢次侵擾我國邊境為由出兵姜壬,按理來說,這個理由也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若是為此讓我帶兵出征姜壬,我也不會有什麼異議,可是……”
“砰”的一聲一拳打在門框上,南宮亓玥咬牙道:“可是皇上居然以歌兒為由,讓我三個月內,務必拿下姜壬。”
“什麼?”
聽聞此話,謝潤竹大驚不已。
而謝言風則因為在跟南宮亓玥一起回來的路上已經聽南宮亓玥說過事情的大概了,所以此時他雖也是滿心不滿,但是卻並沒有表現的太明顯。
“三個月!”
南宮亓玥緊握著拳頭。
“那姜壬雖是個彈丸小國,但是世人皆知其人個個驍勇善戰,就算是普通的老百姓也是能拿著刀槍、騎著戰馬上戰場的。我們的軍隊士兵雖多,但是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草包!若是……若是……”
“若是當年南宮老將軍創立的驍勇騎還在的話,別說三個月,踏平姜壬,一個月足矣。”
接過南宮亓玥的話,謝言風走到他身邊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皇上可是打算一直把公主軟禁在宮裡?”
“反正今天聽他的話,並沒有讓歌兒回將軍府的打算。”
將心頭忽然湧起的悲痛與憤慨壓下,南宮亓玥紅著眼眶看向園中的一棵垂柳。
驍勇騎,那是父親在世之時一手創立的一支軍隊,坊間都說,驍勇騎中的每一個將士都是能隻身深入敵營並全身而退的如神一般的人,別國士兵將領一旦聽到驍勇騎的名頭,那更是連面都不敢露的,“以威勇之名,鎮八方之兵”,說的就是當年所向披靡的驍勇騎。
可是,就是這麼一支軍紀嚴明、一心為國的軍隊,卻在十五年前,因先皇的一句“如今海晏河清,朕憐惜眾將不能與親人團聚之苦”而被迫被解散。
父親一生赤膽忠心、忠君為國,軍營是他畢生的信念,而先皇的一番話,明顯是害怕父親功高震主。所以因為受不了這個打擊,在驍勇騎解散不久之後,他便一病不起,再加上身上的陳年舊傷,然後不過一年光景便撒手人寰了。
而母親,因為痴戀父親,在她自己瀕臨絕望的情況下將自己拉扯到十歲之後,最終以一條白綾實現了與父親再次相逢的夙願。
驍勇騎啊!自己雖然幼時也曾跟著父親出入過軍營,但是卻並沒有真正領略過他們的風采,可是他們的那些傳奇事蹟卻一次又一次的出現在母親口中。而也正因為這樣,所以這麼多年來,自己拼命習武、挑選將士專門訓練,就是想重現當年驍勇騎的風采。
然而現如今,自己的軍隊才剛有雛形,雖然比起一般的軍隊好上不少,但是想要三個月拿下姜壬,卻還是有些難度的。可是若是在皇上定下的期限內平不了姜壬,那歌兒她……
“亓玥。”
看著南宮亓玥從剛才謝言風提起驍勇騎之後便開始發呆,謝潤竹責備的看了謝言風一眼之後,也走到南宮亓玥身邊。
“關於姜壬一事,皇上到底是怎麼說的?”
“他只給了我期限,讓我三個月內平定姜壬,還說若是到時我拿不下姜壬,就將歌兒的身份公之於眾。”
“公之於眾?”
謝潤竹凝眉:“皇上他當真知道了公主的真實身份了?”
“嗯。”
點了點頭,南宮亓玥有些歉然的看著謝潤竹兩人。
“本來歌兒的事兒跟你們沒有什麼關係的,可是因為我……若是皇上追究起欺君之罪來,怕是你們也脫不了關係了。”
“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說這麼見外的話?”
一拳捶在南宮亓玥胸口,謝言風撇了撇嘴,道:“這麼多年的兄弟是白做的嗎?”
“咳咳咳……是我……失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