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位當年投靠的是虛空大君，將薩格拉斯逼瘋的那位，恩佐斯只是代主收僕。
死亡之翼的語氣果然變了，有了對領導的恭敬：“巨龍之魂已經準備完畢，所有生命的終焉即將到來，請大君拭目以待！”
恩佐斯又瞅瞅黃尚，卻見這位友善的主人，將暗影界的口子再開大了些，只能道：“不，萬年的等待已經消磨了我們的信任，死亡之翼，將巨龍之魂交給我，我將請大君親自賜下力量，確保萬無一失！”
萬年之前，死亡之翼確實是留手了，當覆滅了最要好的藍龍一族後，他就帶著惡魔之魂離去，一直默默醞釀著計劃，這個藉口倒也正當。
但死亡之翼沉默下去。
他並沒有懷疑恩佐斯投靠了人類，那太荒謬了，他懷疑這傢伙是想要藉助巨龍之魂的力量，打破自己的封印。
但虛空大君的命令，確實不能違背，死亡之翼想到了一個辦法。
下一刻，在恩佐斯和黃尚的視角中，死亡之翼出現。
這位不是黑龍形態，而是身材修長，黑頭髮，鷹鉤鼻，風度翩翩的人類貴族。
他此刻正打入人類內部，攪弄風雨，如果按照原來的命運軌跡進行下去，還險些娶了阿爾薩斯的姐姐。
現在都不存在了，死亡之翼取出了強大的對龍神器，卻沒有奉上，雙手高舉：“請大君賜力！”
聰明的折中之法，但黃尚並不在意，只要拿出巨龍之魂了，就好辦。
不……
現在可以稱為惡魔之魂了！
當金色的圓形寶石冉冉升起，黃尚看到的，卻不是其表面浮現出的巨龍之形，而是內在洶湧澎湃的惡魔力量。
上古之戰中，趁著與燃燒軍團交鋒，死亡之翼騙取了其餘四大龍族的力量，再吸收了無數惡魔之力，才有了這件神器。
裡面翻騰著的，其實是最精純的邪能之力，壓在紅龍的生命龍力、綠龍的夢境龍力、藍龍的魔法龍力和青銅龍的時光龍力之上。
所以剋制四大龍族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萬年形成的壓制慣性，除非四大龍族能脫胎換骨，否則必然被死死剋制。
但從此之後，這一點或許要改變了，黃尚動用了現實寶石之力，在誰都看不到的情況下，悄然地做出了改變。
死亡之翼戒備地注視著，如果恩佐斯真要強行收取，那說不得就要翻臉了，如果它再找什麼虛空大君無法直接降臨力量的藉口，那也證實了對方是假傳聖旨，只為自己逃出封印。
到那時，他也不用與其徹底翻臉，給出一個副件就行，比如輪迴者手裡的那個，就是巨龍之魂的複製體，只能對付單一龍族。
不過這些擔憂都沒有成為現實，下一刻，一道難以形容的光輝，真的從天而降，落在了手中的巨龍之魂裡。
死亡之翼身軀一震，竟是有種不可承受之感，膝蓋微微彎曲，向著地面沉下，垂下了頭顱。
一次臣服後，就有了更多。
現在他感受到了無法理解的力量，正如那時無法破解的虛空威力，給予了不想再承擔守護者責任的他，一個脫身的藉口。
“虛空大君！”
死亡之翼口中唸誦著那個無法敵對的名字，露出了深深的狂熱。
而巨龍之魂，也經過現實寶石的修改，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唉！”
恩佐斯冷眼旁觀，心中既嘆息，又期盼。
又被那紫薯神趁機挖去了一枚棋子，對方的滲透無孔不入，距離滅世也快了吧？
它期待著，期待著。
“可以了！”
等到黃尚收回力量，死亡之翼的影像消失，他的手中，卻突然了一塊金色的寶石，表面的龍形開始遊走。
而這時，他們座下的這頭紅龍正看著被血肉扭曲，遭受無窮折磨的先鋒，滿是畏懼。
出了狼窩，又入虎穴？
直到他看到一位人類少年，牽著恩佐斯，拿著巨龍之魂，對著他一照：“你們自由了！”
紅龍怔然地看著，感受著那股束縛消退的輕鬆與自在，垂下了龍首，匍匐在地上：“請拯救我的女王，我的族人！”
“如你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