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兜率宮內的戰鬥,已經進入到白熱化。
青牛被黃裳以易經道藏,追回了部分對老君的回憶,挽回理智,處於掙扎抵抗中。
戰爭印記隨機應變,頓時將力量轉移到了牛魔王體內。
牛魔王可是自由的,從來沒有給仙神當作坐騎,並且當年參與到七聖結拜,又目睹了大鬧天宮的威風,心中是極為嚮往。
所以之前火焰山上,他麾下有一大幫妖王兄弟,就是為了共同起事,以效仿齊天大聖。
當然,牛魔王還是有理智的,在外敵入侵的關頭,他並沒有起事,而是廣積糧緩稱王,默默積蓄力量。
可惜的是,剋制著這份戰爭衝動的堤壩,在邪神意志的影響下,被直接沖垮了。
他雙臂旋轉,再也不講什麼精細入微的技巧,轉為霸道無雙的旋風輪斬,颳起呼嘯來去的旋風,明明是以一敵眾,卻好像反將對方包圍了。
這感覺,邪王很熟。
但現在,牛魔王仗著先天優勢,確實更加勢不可擋。
主要還是交戰成員有問題。
紅孩兒和鐵扇公主,不可能對牛魔王下死手,覆海與其是故交,也無法做到無所不用其極。
這樣的戰鬥,一方無所顧忌,另一方束手束腳,下場不問可知。
很快,最弱的鐵扇公主被抓到破綻,伴隨著一道鋒銳絕倫的光輝,她慘叫一聲,鮮血飛濺,手腕被直接斬斷。
但凡仙神,肢體的殘缺都是可以恢復的,但關鍵是芭蕉扇正握在那隻手中,此時也隨著斷手一起飛出。
牛魔王巨劍一轉,直接將老婆的手碾成碎末,然後抓向芭蕉扇。
如果被他得到了芭蕉扇,後果不堪設想,這一刻覆海和紅孩兒也不敢有絲毫留手了,紛紛使出最強殺招,前後轟中。
咚!咚!
可兩道沉悶的聲音響起,令他們的心為之一沉。
這不僅沒有令對方受傷,甚至連盔甲都沒有刺穿?
牛魔王身上的盔甲,防禦力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之高了?
他們不知道,這套盔甲在恐虐之力的煉製下,已經脫胎換骨,從表面看去,只是撐開變大,上面凸起一根根倒刺,可實際上它在收集著戰鬥中必然產生的煞氣殺意,不斷熔鑄自身,實現防禦的極端攀升。
黃裳表示很熟悉。
最初的體現,正是天龍世界的屠夫。
而屠夫不想再信仰恐虐,但盔甲與自身血肉相連,竟是無法脫下,後來才轉為東方孔聖的麾下,得以逃出苦海。
屠夫不是個例,恐虐的信徒中,最顯著的特點,就要屬攝人心魄的巨大盔甲了,無論是屠夫,還是不久前登場的詛咒騎士,亦或是現在的牛魔王,他們的盔甲和武器都充滿著極端的毀滅性和防禦力。
現在牛魔王還在進行時,但他有個上好的條件,就是妖聖那無與倫比的身體素質,換成旁人,盔甲這般飲鴆止渴般的成長,早就對穿戴的主人造成嚴重的傷害了,可牛魔王甘之如飴,越受傷他反倒越強大。
“退!”
還是覆海機警,眼見不對勁,時空隧道一卷,日月雙瞳開闔,拉著紅孩兒就往後飛退。
但即便如此,牛魔王狂吼一聲,盔甲上瀰漫出清晰的衝擊波紋,竟是後發先至,直接轟中覆海的腹部,將他打飛出去。
轟!
一聲重重的巨響下,覆海直接撞在了殿宇的外牆上,然後險些破牆而出,凸起了大半個圓弧,遍體鱗傷的身軀緩緩軟倒,一時間竟是爬不起身。
牛魔王還想追擊,眼前一按,黑白色的太極圖落下,卻是邪王的仙門封閉,生死消磨。
同時黃裳的文曲聖袍飛出,於千鈞一髮之際罩住芭蕉扇,將之一扇。
之前芭蕉扇還能建功,牛魔王也不敢硬擋這風口,可這回,他的雙足往地面一扒,一股股血色煞氣如吸盤一樣,僅僅地將身軀固定住,竟是牢牢抵住。
然後手中的飛錘呼呼呼旋轉三圈,朝著黃裳和邪王直接甩去。
好傢伙,這飛錘剛剛脫手,那氣勁就將整座大殿都給震破了,露出了端坐在中央蒲團的道人。
此時的道人右眼中,血色已經入侵了小半左眼,將太極圖壓得岌岌可危,右手的巨斧更是將拂塵的絲線一一斬斷,徹底佔據上風。
而青牛狀態僅僅是略好,卻依舊取不回身體的控制權,只能眼睜睜看著兩道身影如炮彈般,被震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