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鏘！
黑雲疾走，地暗天昏，無數神兵寶刃的鋒芒在虛空中激盪，聲音裡都是鋒芒畢露，好像雷霆滾滾，來去自如。
在聽到黃尚聲音的一霎那，殊明就動手了。
三十年前，他因為裝逼，犯下了不可挽回的錯誤，以致於落得個這麼個下場。
後來，他又聽輪迴者說過一句十分精闢的話，反派死於話多。
從那時起，殊明就指天發誓，以後開戰要是再說多半句廢話，就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然後他左右兩張臉就叫囂起來：“幹他丫的！”“天上地下，沒有人能救你！”
殊明：“……”
這兩個不算。
黃尚對於殊明的殺伐果決，倒是頗為讚賞，卻也不慌不忙，身形飄退。
沒必要硬鬥，只在虛空中劃出一道超出俗世之美的弧線就行。
這一刻的他，宛如鳥飛游魚，在三頭六臂營造而出的天地大網中，自由自在地翱翔。
一時間，鎖妖塔底暴風肆虐，塵土飛揚，雙方鬥得激烈絕倫。
雖然可以配上你們不要再打了的旁白，根本沒有真正捱到一下，但黃尚還是不斷輸出的。
用嘴輸出！
“殊明，羅如烈把你們的情況，都告訴我了，作為叛徒，你真以為能功德圓滿，飛昇神界嗎？”
殊明正面的那一張臉閉著嘴，左右兩張臉又囔囔起來，意見還不同：“胡說八道，我們辛辛苦苦鎮守鎖妖塔，對六界有功，為什麼不能飛昇？”“我就說那些傢伙會翻臉的，尤其是那個喝酒的……”
黃尚道：“別懷疑我誆騙你，這三頭六臂的後遺症，其實就是最大的證據，按理來說，你堂堂鎮獄明王，有神界赦令，不至於混到這個地步吧？什麼原因，心裡沒點數嗎？”
兩個頭又囔囔起來：“是啊是啊，正常修煉，我們早該消失了！”“都是那個喝酒的，說我們一個頂三，特別能水字數，才保留下來……”
黃尚冷冷一笑：“呵呵！”
“你別笑了！你們也住嘴！”
底層的光芒閃爍，忽明忽暗，彷彿殊明的心情，終於在一聲斷喝中，他停下手來，死死盯住黃尚：“誰派你來的？”
問出這個問題，就代表他心中有了偏向。
這也正是滿肚子陰毒主意的通病，總是疑神疑鬼，喜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風暴來的快，去的也快，黃尚從虛空中走出，揹負雙手，不答反問：“這些年，貪了不少吧？”
殊明三張臉頓時漲紅，左右兩張臉尤其激動，異口同聲地道：“當官的拿些福利，能叫貪嗎？”
黃尚微微頷首：“原則上，我是同意你們這話的，但很可惜啊，有些人恐怕不相信，比如……又比如……再比如……”
他比如了半天，一個名字都沒說，但殊明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這個傢伙是個標準的陰險小人，在蜀山派得罪的人可不少。
從清字輩時代的清冷真人，到後來邪劍仙佔據蜀山時期的各個長老，再到現在的劍聖。
前兩代雖然已經作古，但傳人總在吧，在合適的時候，想必不會拒絕落井下石一番，讓逝去的師父師祖能夠含笑九泉，或者笑得更開心。
更何況殊明是背叛南詔的，不比天妖皇作假，他是真的好了傷疤忘了疼，如果不是那時鎖妖塔不穩，連戴罪立功的機會都沒有……
“原來本神得罪了這麼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