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在胸腹,或在背部,或在腦門,無論傷口長短,劍氣入體,都是一擊致命。
赫哲目光掃視,微微頷首。
又有進步了。
武功招法的威力,不在於單純的強大,而在於控制。
能將浩瀚的天地偉力,按照自己所需,發揮出置敵於死地的力量,不多一分,不少一絲,才是登峰造極的體現。
破碎虛空下的向雨田,開啟仙門,操天控地,匯聚無量元氣,便堪稱這個世界的“仙”。
而大宗師以自身之力契合外天地,則引動小範圍內的蒼穹偉力,造成強橫絕倫,如神如魔的攻勢。
現在這個刺客,權且將之稱為刺客吧,所施展的劍術,就開始逼近這個領域。
赫哲嘴角咧開,渾身上下都泛出一種久違的興奮感。
對於大宗師而言,絕大部分宗師的挑戰,也只是螳臂當車。
碾死一隻不自量力的蟲子,毫無趣味,唯有那種真正可威脅自身的存在,才是可堪一戰的對手。
比如那時挑戰他的“狂刀”伊利。
又比如現在這個一個不留的中原刺客。
赫哲期待著。
木杆憤怒著。
所幸第一晚結束了。
沒有新的殺戮。
而第二天陽光剛剛普照大地,數十支突厥精銳騎兵立刻開始在附近搜尋,塵土沖天,聲勢浩蕩,同樣營帳內部的巡邏守衛也開始調整,將防線拉開,範圍擴大,不求萬無一失,只要隨時示警,正是針對刺客所在。
然後第二晚,殺戮再臨。
死神繼續收人。
突厥大軍二十萬人,共分四軍,別說這些自由散漫慣了的突厥人,就算是再訓練有素中原精銳,也不可能在短短一日中就有大幅度的改變。
實際上,他們變還不如不變,一變破綻更大,有了夜襲隊提供的地形與布放圖,黃尚幾乎是自由來去,在除中軍外的其他三軍內大開殺戒,一次次的出鞘,一次次的試劍。
木杆可汗和狂雷赫哲隨著他到處趕場。
畢竟去世的,至少都是一個千人部落的首領,木杆可汗總要有所表示,對於那些部落武士加以安撫,赫哲則看著那越來越細,越來越短的傷口,笑容逐漸變態。
“劍快成了。”
木杆可汗雖然年輕時也有直逼宗師的實力,但如今年紀已大,對於武道的追求自然也就放下,眼見赫哲露出相識以來,前所未有的興奮感,不由地心中一驚:“國師?”
木杆可汗後面的話沒有問下去,可意思已經明擺著了。
這個可怕的大敵,你能打敗他麼?
赫哲不屑於回答。
在他眼中,這不過是漫長人生中,一場稱得上驚喜的挑戰。
至於威脅?
凡人能威脅蒼穹?
笑話!
但顯然其他人不會這麼想。
第三夜。
第四夜。
第五夜。
殺戮在持續。
雖然各個小可汗和部落首領的守衛越來越嚴密,甚至裡三層外三層,黃尚也得手不了,只能退而求其次,路過看著哪個長得帥的突厥士兵,就給他一劍,效率大大降低,但這種惶恐不可終日的感覺,終於讓他們感受到了被侵略者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