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園的涼亭裡,耶律丹陽興致缺缺地逗弄著籠子裡的金絲雀。
“丹陽公主不喜歡這金絲雀嗎?”衛卓看向耶律丹陽的目光裡滿含愛慕之意。
縱使他後院那麼多女人,卻沒有一個像耶律丹陽這般,外表盡顯異域風情,心思卻單純如白紙。
最重要的是,耶律丹陽不會像其他人那樣將他當做草包一樣看待,而是給了他同等的尊重。
耶律丹陽搖頭,道:“這兩隻金絲雀很漂亮,只是我現在沒興趣逗弄這些罷了。”
“公主有什麼煩心事可以說給我聽聽。”
耶律丹陽笑了笑,道:“三殿下,你人真好,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衛卓的心都有些飄飄然了,耶律丹陽沒有看出衛卓的心思,只是將他當做普通朋友那般,訴說道:“還不是衛衍身邊那個叫沈鳶的女人,總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其實心機重的很!”
耶律丹陽把同沈鳶起爭執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和衛卓都說了一遍,還狠狠地道:“我剛才去找皇兄告狀,想讓皇兄好好教訓教訓他,但是皇兄卻讓我安分點,皇兄一點也不疼我了!”
耶律丹陽越說越委屈,還紅了眼眶,衛卓哪裡見的沒人落淚,連忙道:“公主別哭,那沈鳶竟敢這樣欺負你,本殿定為你做主!”
耶律丹陽吸了吸鼻子,道:“不用,我才不會比她差!我能自己報復回去!”
衛卓在心中默唸了兩遍沈鳶的名字,感覺有些耳熟,卻又想不起來究竟是在哪裡聽過,“這沈鳶是……”
“就是沈虞的妹妹啊,她不僅僅是衛衍的貼身女官呢,昨天我們不是還見過她嗎?”耶律丹陽昨天在崇文殿被衛衍冷漠的態度傷的心神俱裂的,都沒有聽到衛卓喊人去抓沈鳶的話,所以現在也就無所顧忌地說了出來,“就是昨天追著衛衍跑出去的那人。”
耶律丹陽這麼一說,衛卓臉色一沉,道:“原來她就是沈鳶。”
昨天沈鳶穿著一身小童的裝束,衛卓還沒有認出來她就是在春日宴上跟在衛衍身邊的貼身女官。
他昨天派人去如意館要人,但是顧行之那個老東西非但不把沈鳶交出來,今早還在父皇面前告狀,害得他一大早就被父皇罵的狗血淋頭。
區區一個貼身女官,他就不信還收拾不了她!
“阿嚏!”還在如意館裡磨墨的沈鳶打了個噴嚏,也不知道誰在惦記她。
“好了,今天就到這兒,該下學了。”江啟榆放下手中的羊毫筆,吹乾畫卷上的墨跡,道。
沈鳶看了一眼桌上還未用完的畫紙,對江啟榆道:“江畫師,你的畫筆能借我用用嗎?”
“師父說,在你學會制色之前,不得作畫。”江啟榆無情地道。
沈鳶不甘心,咬了咬下唇,“江畫師幫我保密嘛,畫完之後我會帶回去的,肯定不會讓顧先生知道。”
江啟榆向來嚴格遵照顧行之的命令,但是拒絕的話在看到沈鳶眼中的祈求時,心中又一軟,“我可什麼都不知道。”
江啟榆把筆放回筆架上,頭也不回地便離開了。
“多謝江畫師!“沈鳶不忘高聲感謝一下江啟榆,江啟榆也沒有她想象中那麼死板。
屋裡只剩她一人後,沈鳶便撩起右手的袖子,鋪開畫紙,手執羊毫畫筆,桃花眸中的散漫褪去,只餘如箭般的銳利……
待沈鳶出如意館的時候,如意館的畫師們都已經走得差不多了,沈鳶把畫紙貼身藏著,確保萬無一失之後才走出如意館。
安靜的宮道上只有她一人走著,她卻聽到了兩個人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