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鬥法,要麼過程冗長,要麼過程短暫。
但是勝負,就在一刻之間。
一旦將勝負的契機抓住,對手想要再次翻盤,是很難的。
白澈,正是那種善於抓住機會的修士。
此刻,他站在祭壇,對面是龐雨瀟。
白澈看見對方鋪開古書,上面的圖案隨風吹動,不斷翻頁。
“咒修?有意思……”
白澈微微一笑:“白沙嶺,白澈,懇請賜教。”
“不敢當,散修龐雨瀟,還望白兄手下留情。”
二人不約而同,運轉起了真氣。
咒者,密語也。
符咒,以密語化為符號,借天地之力。
太古時期,神人降世,傳三千大道,咒道便是第一個被五蟲萬怪修煉出的道術。
無論是吼叫、還是圖騰、符紋、血印、戰鼓、舞步,所言、所見、所行、所畫,皆入咒道。
因為咒道體系首先被五蟲萬怪熟知,所以修行之人眾多,體系無比龐大,分支更是數不勝數。
所以導致的結果,就是完整流傳下來的咒修道術並不多,畢竟往上追溯數十代,修煉的可能還是咒道分支,所以這種原先很強的道術,現在只能淪為‘道門八奇’之一。
龐雨瀟以符作為咒道媒介,開始不斷出手,孔徵發現,龐雨瀟的咒和隱殺盟的咒是不一樣的。
隱殺盟以音調、戰舞呼應天地,獲得力量,偏向身法一類,偷襲刺殺是強項,而龐雨瀟,則擅長防守反擊,更接近正面鬥法。
低階修士,論正面鬥法,器修、術修為最強,這是不爭的事實。
兩類修士的功法都是以攻為主,打正面,哪怕以傷換傷,都是對手吃虧。而白澈,便是器修。
看到龐雨瀟和白澈鬥在一起後,孔徵便沒再管他們了,結局已經註定了。
此刻孔徵瞟向公孫闕那邊,公孫闕被幾位藥修供奉合力治療後,沒一會,就變得生龍活虎,吃了丹藥,骨頭也被續上,公孫闕向幾位供奉道謝完後,眼睛一直盯著臺上的白澈,似有不甘。
不過……結局已定,再不甘心又能怎樣?
除非……自己能擊敗孔徵,那就還有機會,與白澈再戰一次。
公孫闕轉過頭看向孔徵,發現孔徵也在看他,輕輕點了點頭,眼神便轉向一邊。
祭壇的鬥法按理說要持續一會,只不過龐雨瀟賴以保命的金鐘符咒被白澈一棍子打的稀爛,當那根包著坤鋼的棍子停在龐雨瀟臉前的時候,龐雨瀟只好選擇認輸。
“白澈獲勝!下一場,孔玄成,公孫闕!”
孔徵再次上臺,山下校場的人傳來噓聲,他們先前在水幕中看到孔徵上一場棄權,本來就很憤怒,一些賭客押了重注在孔徵身上,原本指望贏點小錢,結果賠的血本無歸。
嘈雜的聲音彙集起來,有些刺耳,公孫闕一笑:“孔兄,似乎你得罪了不少人。”
得罪?
“他們與我有關係嗎?”孔徵反問。
公孫闕笑道:“因你傾家蕩產的人不在少數,你說呢……”
因我傾家蕩產……
孔徵想了想,忽然笑了:“那他們和我也沒關係。”
公孫闕看見孔徵眼神忽然變得可怕起來,不知道是山下的人影響了他的心境還是怎樣,那雙眼睛仿若深淵一樣,似乎還藏著惡龍。
公孫闕不禁收起雜念:“大夏皇族,公孫闕,懇請賜教!”
皇族?
校場,人群變得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