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徵眯起眼睛,發現這附近有些不正常。
炎熱的天氣,攤販絲毫不顧生意冷清,在陳家宅院不遠賣著東西。幾個乞丐目光緊盯著大門。對面鋪子裡的老闆,搖著扇子坐在門口,孔徵自從成功淬體後,五感較之常人要高出不少,他能感覺到,這群人的目光都在有意無意地盯著這裡。
陳之信不解,聞言無語道:“再偏,就是義莊了。旁邊還有個土地廟,那邊蚊蟲滋生,都是些下人居住的地方。”
孔徵忽然道:“你去義莊安排一下。”
義莊?
陳之信看了看王吞,看了看孔天奇,發現二人表情都很驚訝。
“孔兄,你是認真的?”
“少廢話,快去。”
陳之信悻悻離開。
孔徵吩咐道:“丁師姐,你和孔天奇留在這裡轉一轉,別暴露。主要注意點那幾個人。”
孔徵摸出幾塊銀錠,都是剛入凡間時候換的,他將自己懷疑的幾人說給二人,二人應允。
“王吞,你去皇宮附近轉一轉,隱藏好身份。看看有沒有古怪的地方。”
王吞點點頭。
“老霍,你買身衣裳扮作儒生。打聽一下儒林詞會的事。徐玉明和杜衝既然混跡在那裡,那裡肯定有問題。”
霍麻衣一愣:“我一個?”
“怕的話,街上給你買個書童去。”
霍麻衣苦笑應諾。
孔徵道:“晚上義莊見。”
……
……
陳之信走在路上,覺得孔徵思維太跳脫,自己完全跟不上。
他考慮著孔徵的深意,但怎麼考慮,都覺得孔徵有些小題大做了。
不過,這不是他操心的事。
孔徵能活著從遺天絕地出來,肯定有過人之處,這般防患於未然,也沒有錯。
小題大做,總比傻乎乎的送上門強。
想著,陳之信進了義莊。
義莊內,紙灰瀰漫,裡面停了七口棺材,還擺了三個草蓆,裡面不用說,裹得都是死者。
早年就聽說,這裡是安王殿下設立的義莊。這裡是棺柩暫放之地,其中還有義舍、學堂、錢號、工坊,都是給窮人用的。安王是皇帝的四兒子,生下來便體弱多病,經常做些善舉,被稱作賢王。
可惜,自己入仙門前兩年時,安王就撒手人寰了,義莊中錢號、工坊早已撤除,現在主要用來停棺和辦學。
後院書聲琅琅,前院哀嚎啜泣,陳之信表情複雜,這就不是一個讀書的地方,可惜有些人生下來,根本沒法選擇。
陳之信走了進去:“有管事嗎?”
一位老頭走了過來:“在下張松覆,敢問閣下來此何意?”
陳之信打量著管事,文縐縐的模樣,說話不卑不亢,好奇道:“你是義莊管事?”
“是,這裡有三位管事,我等都身兼學堂先生,為了維持學堂辦下去,兼管義莊事物。有辱斯文,還望閣下見諒。”
陳之信一愣,連忙還禮:“先生大德,切莫自謙。我隨朋友遠道而來,身上銀錢不多,想在義舍暫住幾日,不知可否?”
張松覆聞言一喜:“歡迎之至,舍內簡陋,院堂腌臢,還望閣下不要嫌棄。”
陳之信聞言,拿出些銀兩:“不好白住,這是善錢,給先生們添點伙食,切莫拒絕。”
張松覆感激一拜,急忙將陳之信迎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