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
湯谷。
一位清冷的女劍修,此刻在院中冥思苦想。
劍道一途,傷人於有形,丁玉秋不喜歡這種直來直去的道法,她還是偏好於傷人於無形之術。
可惜‘甲子轉生術’用出後,這具屍衣的丹田內盡為劍氣,她的鬼術真氣,已被鎖入神識之內,不敢在體內運轉,否則立即會走火入魔。
可是她的劍道天賦並不強,多日在赤星峰練劍臺觀摩,也沒學懂青玄劍法。
兩個月的時間裡,丁玉秋藉口要靜養療傷,一直未曾展露劍法,被同門師弟請教時也不敢妄言指點,這讓她很苦惱,萬一哪天露餡了,可就不妙了。
她是繼承了一身劍道真氣,可是沒繼承屍衣的記憶,行功路線什麼的,是一竅不通的。
傍晚,丁玉秋呆呆地看著手中的法劍,頹然坐下,本來想在劍玄山多混些時日,瞭解一下越州的情況,看樣子,自己得找機會離開這裡了。
發呆間,丁玉秋忽然聽到一聲呼喚。
“師姐在忙嗎?”
說話間,一個少年走了進來。
孔徵?
丁玉秋與他並不熟悉,可是前身似乎與此人交好,還受了救命之恩,丁玉秋立即道:“孔師弟居然來了,蓬蓽生輝。”
孔徵打量著丁玉秋的小院,此院在湯谷之中,有些清幽過頭了,看著挺陰森的,這裡比自己的小院更偏遠,而且在背陰之地,終年不見陽光,這院子據說是劍玄山幾處鬼宅之一,孔徵覺得任何一個正常的修士都不會對這裡情有獨鍾的。
進了院子,四周涼意襲來,一棵鐵槐下,綁著鞦韆,丁玉秋從鞦韆上下來,一身白衣,看的孔徵一陣無語。
但凡有點心思的人,都會覺得你舉止不正常啊,你都附身劍修身上了,就別把以前的愛好拿出來了好不好。
“師姐晉級築基後,素雅了不少啊。”孔徵不鹹不淡地說著。
他看到院內,就掛了兩個燈籠,屋裡點著白燭,丁玉秋也不知哪來的心思,還請人作了畫像,掛在白燭後的牆上,孔徵心中苦笑連連。
一身鬼修情懷落到這種田地,委屈你了。孔徵現在都覺得,丁玉秋很有可能在院子裡還挖了個地窖,平時在下面修煉。
“師弟到來,真是難得,我曬了些鐵槐茶,師弟嚐嚐。”
丁玉秋對於自己院內的裝飾,沒感覺到有什麼不妥,她沏了杯茶,喝的孔徵想哭,太難喝了。
前世也沒見過哪個修士用鐵槐葉泡茶的,那味道澀苦,入口粗糲,好似喝符水一樣難受。
抿了一口,孔徵就放下茶杯,生怕丁玉秋再拿出什麼招待客人的東西折磨他,連忙道出來意。
“師姐,前些日子你來找我,我在修煉,分身乏術,還望見諒。”
“哦?不是男女授受不親嗎?”
丁玉秋開了個玩笑,“今天就不怕遭人非議了?”
孔徵閉口不談,轉了話題:“今天前來,找師姐指點些劍道上的困惑。”
丁玉秋臉色不經意一變,淡笑道:“我也是剛剛築基,之前實力或許還不如你,談何指點?”
“非也,儒修有言:三人行必有我師。師姐能脫穎而出,自有厲害之處,還望不吝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