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憶壓根就沒見過東北的火炕什麼樣。
不過他腦瓜子轉的很快,說道:“我們東北夏天也不熱,跟咱們外島的情況不一樣,所以一條煙道就行了。”
“到了夏天燒炕肯定會熱一些,這時候掀開褥子席子之類的給炕散散熱即可。”
我賭你也沒有見過東北的火炕!
他賭贏了。
孫徵南恍然的點點頭,說:“是這樣呀,那你的暖炕要有兩條煙道,我們老家也是這樣。”
“灶臺緊挨的牆壁另一側一般就是正房,裡面有個火炕,火炕有炕洞,炕洞一邊連著灶臺的煙道一邊就是煙囪。”
“這樣砌灶臺時我們會砌兩條煙道,一條就是直接跟煙道在牆角的位置相連、直接從煙囪走煙,一條是將正房的牆掏個洞,讓燒火的灶洞與隔壁的炕洞相連,讓熱氣煙霧透過炕洞進入煙囪。”
“你看這樣到了冬天或者說天氣冷啊、特別潮溼的時候啊,就把直接通往煙囪的用磚頭堵嚴,再將通往你房間暖炕的煙道扒開,這樣每天三頓開火做飯,灶火順炕洞通往你的炕洞裡,把炕燒的暖暖的。”
“整個大炕本身又是一個特大的散熱器,熱量往外散,能蒸的滿屋暖洋洋的。這樣到時候屋外天寒地凍、屋裡頭溫暖如春,住起來會比較舒服。”
“等到了春天、天氣暖和了,就反過來,把直接通往暖炕的煙道給堵住,讓煙霧直接進入煙道通往煙囪離開,你的炕就不會熱了。”
他給王憶講解清楚了,汽水瓶子裡的熱豆漿也喝完了,然後他放下瓶子搓搓手說道:“來,同志們繼續幹活!”
他是熟練工,這活對他來說很簡單。
盤炕、留炕洞、重走一條新煙道,這些對他來說都很簡單,下午幹活,傍晚最後抹了泥巴又在泥巴外面貼上報紙當牆紙,很快就把暖炕給盤出來了。
大灶做晚飯,因為要把暖炕上的溼泥和煙道上的新泥給烘乾,於是王憶今晚讓鍾瑤瑤四個女廚工包了包子。
大火蒸包子!
煙囪中白煙嫋嫋。
暖炕和煙道上的溼泥慢慢的便被烤乾了。
並沒有煙霧冒出來。
這證明暖炕盤的很成功。
孫徵南搖搖頭說:“其實火炕盤好之後最後停它個三五天,讓它自己乾透再燒火,今天直接開火有點心急了,我看著過不了兩天炕面就要裂縫子。”
王憶可不能等。
裂縫子那就再找補吧,現在天多冷,這三五天他睡哪裡?睡秋渭水的床上?
他想秋渭水還不想呢!
等到包子蒸熟了、停火了,王憶上手去摸了摸炕面——
很熱乎。
整個被褥也是熱乎的,而且用手捏一下還感覺特別的乾燥。
見此王憶可太高興了。
從來到天涯島他的被褥就是溼漉漉的,哪怕夏天白天去曬過太陽到了晚上還是會有些溼。
因為外島溼度太大了,夜裡還總是起霧,有時候霧氣不大,人的眼睛看不清,但它實際上也是起霧了,霧水黏糊到被褥上,讓白天才曬乾的被褥立馬溼潤起來。
所以王憶夏天都是睡涼蓆,睡褥子太溼了。
現在好了,現在天冷了他反而可以睡上幹褥子了,能夠睡個好覺。
王老師是懂得感恩的人,他特意去給孫徵南攢蒜泥吃。
儘管晚上蒸的是海腸韭菜餡包子……
這海腸韭菜餡包子太可了。
在22年一個小包子得賣十塊,像他們吃的這種新鮮野海腸加上秋韭菜包出來的包子價格得更貴,翻個倍不算誇張。
要知道漏勺時刻不往給他進補,這包子裡頭的餡兒可不缺海腸,一口咬下去嘴裡都是q彈的海腸。
包子出鍋的時候,天邊已經只剩下一縷夕陽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