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向紅一聽這話懵了:“我草,王老師,這是大工程啊!”
王憶說道:“這算什麼大工程?而且這東西以後一直可以用,能用很多年呢。”
“支書你想想,咱島上多缺淡水資源啊?有了這套滴灌竹管,那以後可以省下好些淡水,這些淡水咱們幹什麼不好?哪怕給社員們衝個涼也行啊。”
王向紅說:“這個道理我肯定是懂的,但是、但是,這真是個大工程,哎呀,今晚把社員代表召集起來開個會吧,會上討論一下。”
王憶愕然道:“這也得開會?”
王向紅說道:“黨小組和社員代表們就要多多開會,老祖宗說,一人計短三人計長,領袖也說,多多開會、群策群力。否則什麼事都是咱們當幹部的說的算,那不是一言堂了?”
“再一個咱們還要那啥,就是通報一下今天的會戰結果,同時傾聽一下社員們的意見。”
王憶明白了,原來是例行會議,那沒問題。
傍晚的工作和上午一樣,天涯二號機動作戰,尋找飄在海面上的海蜇進行捕撈。
另外他們還要去巡視其他漁船的作業結果,將社員們的收穫給集中起來快速送回隊裡的海蜇池。
忙活到日落西山,船隊紛紛返回。
撩海蜇是白天的工作,只要光線差一點了就容易被海蜇蜇傷。
社員們貪心不足。
大傢伙看到有漁網裡纏住了海蜇,便冒著被蜇傷的風險繼續忙活,然後就有人被蜇傷了……
王憶回到島上後,海蜇池裡正準備展開二礬工作,他回去歇了歇要去學習,結果就被王東陽給攔住了:“王老師,你快給我看看吧,我脖子被蜇傷了。”
海蜇蜇傷位置上有三個位置最危險,額面部、頸部和胸口。
王向紅聽說王東陽的脖子被海蜇蜇傷也趕緊過來了,他看到面板上那些紅中泛紫的痕跡後是又驚又怒:“怎麼回事?我讓你們下工的時候你不是沒事嗎?”
王東陽沮喪的說:“唉,我們看著有一個網裡網羅到好些的海蜇,捨不得就這麼回去,所以在我們組長的帶領下……”
“胡鬧,真胡鬧!”王向紅生氣的一拍桌子。
王憶說道:“支書你別生氣了,大陽他們的做法也能理解,海蜇被網個一晚上多數會死,死掉後就沒有任何價值了,他們是想為咱們隊集體做點貢獻。”
王向紅惱怒的說:“對,我知道他們的心思,我也明白他們一心立功的想法,可是這不對,這叫貪功冒進!”
他掰過王東陽的脖子在燈光下看,看著傷痕上出現小水泡他有些急眼,問道:“用海水和礬水沖洗過沒有?”
王東陽說道:“沖洗了,可還是不舒服,刺撓。”
王向紅面色沉重:“脖子這個地方太危險了,王老師,你看你這裡能處理的了嗎?”
王憶說道:“差不多能處理,是什麼海蜇給蜇傷的?沙海蜇還是黃斑海蜇?”
“黃斑海蜇。”王東陽說道。
王憶說:“這海蜇毒性不烈,我先給你處理一下,你今晚注意脖子上傷痕的感覺,感覺不對趕緊開船去縣醫院掛急診。”
王向紅讓開位置。
放在以往他肯定趕緊讓王東陽去縣醫院診治了,畢竟晚上行船速度慢,耽誤時間。
但現在島上有了機動船,速度快、自帶大燈,哪怕是晚上他們也能快速趕到縣裡,這樣對於王東陽的傷情就不是特別焦急了。
王憶中午的時候已經跟面板科大夫問診過治療方案了,他這錢不白花,問診方案根據病情的輕重緩急都有處置方法。
王東陽這傷情比較嚴重,但他第一時間用礬水清洗過傷口那就代表處理妥當了,剩下的治療方案可以緩和一些。
王憶給他開了抗組胺藥來給面板傷口止癢止住刺撓感,他用西替利嗪和咪唑斯叮聯合使用,威力強大。
與之配合的是外用爐甘石和艾洛松,考慮到傷痕處有水泡破開流出滲出液,他用5%的碳酸氫鈉溶液溼敷了一下,溼敷過後再外用藥膏進行相應治療。
不說這用藥是否準確,單說王憶的處理方式可是夠專業,一套流程下來圍觀的人是歎為觀止!
王東陽這邊也感覺心裡踏實了,抹完藥後就笑道:“哎哎哎,支書,我脖子不刺撓了,哈哈,王老師太厲害了,王老師你這裡有神藥啊!”
王憶沒好氣的說:“我有神藥還給你用?早拿去賣給萬元戶們為咱生產隊賺大錢了。”
“你現在感覺不癢了確實是藥物起效了,但更大的原因是你的心理作用,你心裡感覺踏實了,對面板上的觸感就不那麼敏感了。”
見此王東根也訕笑著湊了上來,他擼起袖子給王憶看:“王老師,你也給我開點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