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後的第五天,許微言和顧嶼安散步偶然走到了一個寺廟,當時已經是下午太陽快落山了,兩人腦子一熱便走了進去。
許微言求了一個能保佑自己最終考核獲得勝利的福包,後來被顧嶼安拉著又去了佛寺的側門求了兩個十八籽手鍊,戴在兩人的左手上。
兩人路過求子的門面時,許微言朝裡面看了一眼,腳步頓了一下但是顧嶼安徑直帶著她走了,出了佛寺門,許微言才忍不住問顧嶼安道:“你是不是不想要孩子?”
“你現在不是在專注比賽的事嗎?難不成我要拿孩子困住你?就像網上說的那個男人用孩子困住女人就好像老師用簽到留住學生。”顧嶼安笑著說。
許微言聞言腦子裡似乎有了些畫面感,也跟著笑了笑,他們挽著手,慢慢散步在長長的石板路上,太陽的餘暉映在金黃色的落葉上,撒到地上一層金燦燦的光。
許微言抬頭望了眼那稀落的黃葉,轉頭對著顧嶼安說道:“快到冬天了吧?”,這幾個月,她幾乎都忘記了日期,只記得源源不斷的新事物了。
顧嶼安點了點頭:“還有差不多半個月就入冬了吧,雲城這幾年冬天越來越不冷了,去年都沒下雪,等到了日子,我帶著你再去江城一次,那的冬天很漂亮,地面的雪積得不太厚,踩在上面像是在踩棉花一樣,樹的形狀活脫脫像聖誕樹,風景還不錯。”
“這次就我們兩個?”
“嗯,趕個初雪。”
距離最終考核沒有幾天了,許微言下午的時候便不愛在家裡待著了,她喜歡去新家那邊的海灘上散步,有時碰上在那自由彈唱的人會停下來聽聽。
後來,顧嶼安下了班就直接去那接她了,顧嶼安說等她最終考核之後便去選傢俱,到時候直接搬進去。
許微言沒有說什麼,不得不說這個新房子真的很得她的心意,她喜歡這種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風景,有種廣闊的感覺。
她也希望自己與顧嶼安的日子也是這樣,望不到盡頭,一直一直這樣下去。
考核那日,許微言被工作人員領著進了一間兩人的休息室,很有緣分,她恰巧和季秋被安排在了一間,另一位選手被單獨安排了一間,兩人間的房間比單人間的大不少,還有獨立的衛生間。
許微言進去的時候,季秋正在裡面練琴,見到她之後便停了下來。
她的表情似乎有些糾結,但許微言沒多想,她四處看了看在想要坐在哪裡。
工作人員合上了門把空間留給了她們,許微言什麼也沒說,自己找了個角落的沙發坐了下來,她之前向工作人員要了塊抹布,依舊擦拭著大提琴來平復自己緊張的情緒。
偌大的休息室裡只有季秋又響起的提琴聲。
兩人全程沒有交流,中途等待的時間很長,許微言自己又彈奏了一遍自己的音樂,她起身去接水喝。
剛巧季秋也站起身拿起了桌子上乾淨的紙杯,她離飲水機更近,一步便站在了飲水機前面,兩人在飲水機前相視的那一刻都有些尷尬,一會,許微言退後了一步,意思很明確,讓季秋先。
季秋也不拖沓,她低下身子接了半杯冷水與熱水摻雜混成的溫水,在她側開身子讓許微言接水的那一刻卻被自己的高跟鞋絆了一下,瞬時滑落在地上,溫水也全灑在了自己身上。
許微言愣了一下,下意識伸手去扶她,季秋還未做反應,休息室的門被開啟了,外面走進來幾個脖子上掛著牌子的攝影師和記者,大概是被工作人員批准的採訪,所以才會在備賽的期間推門進來。
此時許微言維持著彎身子扶季秋的動作,另一隻手拿著空杯子,季秋坐在地上,白襯衫都溼了大半,紙杯也半躺在地上,她還未伸手接受許微言扶她的手。
這樣的姿勢無論誰看都會有些誤會,拿著攝影機的大哥頓時舉起了攝影機對著兩人,他的矛頭對準了許微言,言語鋒利道:“許小姐,你是把季小姐推倒了嗎?”
其他幾人也反應過來,都圍了上來,左一句右一句開了嘴。
“許小姐,你是因為上次比賽輸給季秋小姐所以報復嗎?”
“許小姐,請你解釋你的行為!”
幾人都不願放棄這樣的機會,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許微言,好似要把她扒掉一層皮。
許微言張了張嘴,蹙了蹙眉,她剛想說話解釋,身旁的季秋便開了口:“不是這樣的,我是接水的時候不小心摔倒了,她正要扶我呢。”
許微言驚訝地看向季秋,沒想到她會為自己說話,季秋在大家的目光下坦然地扶著許微言未收回的手站了起來。
在場的幾人明顯擺出不信的樣子,勢必要扒出點什麼熱搜出來。
季秋大方的笑道:“我和微言是大學同學,哪有什麼仇恨,記者朋友們就別開玩笑了,還不如給我們倆拍張合照炒作炒作友情,這我倒挺樂意的,正好我現在化了妝,微言還沒化呢。”
她這話一出,幾人紛紛露出了輕鬆的笑容,這事算是過去了,季秋伸手摟住許微言的肩膀,攝影師果真給她們兩人拍了張合照。
許微言與季秋相視了一眼,她配合著笑道:“還是給我開個美顏吧,一會被比下去了。”
“哈哈哈”記者們笑起來,氣氛緩和了不少,眼見真沒有什麼料,他們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採訪問題念給兩人聽。
本該分開的採訪硬生生地變成了兩人的合體採訪,大約半個小時之後,記者才離開,門一合上,空氣裡又是一片寧靜。
“謝謝你,幫了我。”許微言打破了沉默,說下這句話,心裡鬆了一口氣,她方才真的沒想到季秋會站出來解釋這一切,如果季秋選擇了沉默或是添油加醋,恐怕她無論再怎麼解釋都不會有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