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被拉的很慢很慢。
回到家後,許微言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等顧嶼安拆蛋糕包裝的外殼,他動作輕緩,生怕因為自己的失誤而害的蛋糕壞了形。
許微言也不急,她的目光直直的看著蛋糕。
顧嶼安把店員送的蠟燭放在桌上,下一秒被許微言拿過去插在了蛋糕上,顧嶼安看了一會,隨即腳步很快的去拿放在客廳桌子上的打火機。
他一手擋著風,一手去點蠟燭,很快“生日快樂”四個蠟燭製造的燈被點亮。
顧嶼安把屬於主角的皇冠對摺成型,想給許微言戴上,許微言縮回身子,拒絕的意味很明顯。
“不想戴?”顧嶼安問,他的眉頭淡淡的撇起,生怕這又是什麼對於許微言來說快樂又痛苦的回憶,他怕自已的一個舉動會給她帶來痛楚,很怕很怕。
他的妻子現在很敏感,卻又比以往更直白,願意袒露自己的內心。
許微言搖搖頭,說道:“我想讓你戴。”
顧嶼安怔了怔,許微言已經接過他手中的皇冠,戴到了他的頭上,本是特意為許微言調好的尺寸,戴在他頭上顯得有些小,有些違和。
“許願吧顧嶼安。”
許微言雙手撐住下巴,懶洋洋的支撐在桌前,尤顯嬌俏。
她的臉在蠟燭火焰的照耀下更加白淨,還有些紅潤。
顧嶼安勾了勾唇,閉上眼開始許願,他將自己的願望直接的唸了出來。
“我希望我的妻子平安順遂,永遠愛我。”
許微言笑,忍不住吐槽道:“後半句是什麼願望嘛?”
顧嶼安睜開眼,認真的看著她,聲音厚實的說道:“因為只有她愛我,她才不會離開我,她才會依賴我,我才可以有機會和她一輩子在一起,助她開心,助她平安順遂。”
許微言的笑容漸漸收斂在嘴角,她眼裡熱乎乎的,她覺著自己八成又要哭了,由此,她忽然從椅子上下來,兩手撐在桌子兩旁,她前傾身子,閉眼在他的額頭落下了一個吻。
很輕很淡,隨之她的眼淚也消失在這靜謐之中,毫無蹤跡。
“顧嶼安,祝你願望成真。”
不對,你的願望已經成真了,你的妻子很愛你,每時每刻。
許微言退出身子來,與他平視相笑。
鬧鈴響起在寂靜的早晨尤其突兀,許微言眼皮子沉重,好一會才半睜著眼摸索到手機關閉了鬧鐘。
她困難的睜開眼眼睛看亮起的手機,時間顯示早晨七點,是該起床了。
很奇怪,明明昨晚喝了那麼烈的白酒,今早起來卻一點不難受,相反,睡得很舒服。
她撲騰著兩手張開想伸個懶腰,卻突然碰到了個硬邦邦的東西。
許微言奇怪的轉頭去看。
入眼的便是男人半敞開的胸膛,還可以看到明顯的線條,鬆鬆散散的扣子已經開了兩個,幾乎毫不避諱,她的目光向上移,顧嶼安眼睛微閉著,眉頭皺著,大概是被鬧鐘吵到了的緣故。
許微言呆滯了兩秒,隨即“啊!”的一聲轉過頭捂住自己的臉。
顧嶼安也被她的聲音驚擾著醒了過來,他眼神裡漸漸攏聚了些光,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情況,見自己衣裳半開,他神色無常的扣上了釦子,又坐起來整理了松亂的衣服。
“你怎麼會在我床上?”
“你看看這是誰床上。”顧嶼安淡聲說道,他已經起身穿好鞋子,回頭對還在回憶的許微言說道:“起來收拾收拾,今天出去外面吃早餐。”
許微言抬頭看他,又四處張望,直至目光鎖住床邊桌上的微型大提琴,她這才確認了顧嶼安說的話,許微言呆呆的坐了一會,消失的記憶突然在這一刻全部湧進大腦。
昨天吃了些蛋糕,她的肚子很不舒服,抱著垃圾桶吐,顧嶼安沒嫌棄她,給她扶背還給她熬了醒酒湯,然後就是送她回房間睡覺。
結果她不知怎麼的,在黑漆漆的夜晚爬上了顧嶼安的床,死活賴著不走,最後好像是顧嶼安“迫不得已”妥協了。
然後,她的手還很不老實,非要傍在顧嶼安身上,好像......還不小心扒掉了他的扣子,非要從他身上取暖,顧嶼安把衣服繫上,她扒開,再繫上,再扒開......
許微言雙手捂住腦袋,臉蛋深深的埋進被子裡,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她又猛地直起身來,這也是顧嶼安身上的味道。
而她現在想起昨晚上自己所做的一切,她暫時不想接觸和顧嶼安有關的一切,恨不能換個地球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