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微言默了一會,認真的點了點頭,看著她:“對。”
她和剛來的幾個同事都打了招呼,朝導演的辦公室走去,步伐輕緩。
“請進。”
直到裡面傳來聲音,許微言才推門走了進去,她猶豫著不知怎麼開口,抬頭的瞬間,見梁斌原本平靜的面龐突然變得驚喜起來。
她有些不好意思:“導演......”
“你是來給我答覆的?”梁斌已經知曉了她的來意,眼神裡都帶著笑意。
許微言愣了愣,隨即輕輕點點頭。
“那你下午下班後好好回去換身衣服,形象弄得好些,我現在打電話給傅從言,約他晚上一塊吃飯,我們把這個事談一談。”
他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給人發訊息,速度快捷靈敏。
許微言抿了抿唇,忍不住說道:“您怎麼知道我的答案是肯定的?”
梁斌勾起唇,鬍子頓時翹起來,模樣有些可愛:“那我哪能不知道,我辨人實色那麼多年,難道連你這張二十幾歲的小姑娘我都看不明白?”
他抬起手機朝許微言那揮了揮,亮著的手機螢幕顯示訊息已經發過去了,那邊回了一個“好”字。
“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哦,拿下第一名!”
許微言忍不住也笑了笑,配合著他鄭重的點了點頭。
下午三點有一場小型音樂劇要表演,大約一個小時候結束,一結束,梁斌便隔著人群朝許微言朝了朝手喊她過去。
抱著大提琴,小跑幾步許微言便有些喘氣。
“你現在就回去,餐廳位置一會我發給你,五點半來,別遲到了,好好給自己打扮打扮。”他低頭看了看手錶,皺了皺眉思索道:“我記得你家是不是離這有些遠,不知道時間夠不夠......”
許微言張了張嘴,也突然記起來她租的那個房子還沒有退,與顧嶼安領證之前剛好交了一個月的房租,她前些日子腳也剛好,東西也沒搬齊全。
現在第二個月都快完了,房租怕是該打電話給她催房錢了,她得找時間把這件事處理了。
“想什麼呢?”梁斌打斷了她的思緒,朝她催促道:“還不快去,趁現在不是高峰期。”
“我現在已經不在那住了,新地址離這挺近的。”許微言回他道,她向梁斌道了別,快步朝外邊走去,連身上的職業套裝都沒有來得及換下來。
許微言攔了一輛計程車,十多分鐘就到了家,家裡沒什麼人,到處都空落落的,顧嶼安不喜歡繁雜的東西,所以這裡一切從簡。
人一少,便冷清的很,室內還有些涼,雖然餐桌上堆了好些她搬來之後新買的東西,但還是沒什麼人氣。
許微言總算有些明白顧嶼安為什麼堅持要買新房了,她沒時間多思考,彎下身子把鞋先脫了,又進到房間離換衣服。
她大多數的衣服還在出租房那,這並不多,很快就挑了適合的出來,一件深藍色的長裙,兩肩處細羽毛絲絨狀的設計給裙子增添了高階感。
整身穿上,搭配許微言那張與世無爭的臉,有種寧和優雅的感覺,讓人看著很舒服。
這套衣服還是許微言大學時買的,那個時候一眼便在櫥窗前看中了這件裙子,存了好久的錢才買上,之後即使有了些年份,她也不捨得扔。
價格貴的東西有貴的道理,就算過了好些年了,這件裙子依然是適合的,而且,還多些了些古典的沉澱。
許微言給自己簡單的盤了個頭發,她又給顧嶼安打了電話,但沒人接聽,想必是在忙,許微言沒有再擾,發了簡訊把這件事和他說了。
下午五點的時候,許微言到了梁斌所說的餐廳,是家高階的西餐廳,她一進門,便有穿著禮服的服務員迎了過來,微笑著問她是否訂了位置。
“是位姓梁的先生訂的。”
服務員點了點頭,從側衣口袋裡拿出隨身攜帶的黑色儀器,不知道在輸些什麼,很快他就抬起頭來,繼續微笑著對許微言說:“包房在4291,二樓請。”
他向不遠處招呼,不一會同樣穿著禮服的服務員走了過來,為她指路。
餐廳裡放著節奏很快的音樂,像是在慶祝什麼,光聽調子,都知道是一位很厲害的琴師在彈奏,許微言不禁朝大堂的中心演奏區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