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來滁城的時候,心裡特別的恐慌,覺得這裡冷冰冰的,哪裡都不好,等我現在換了另一種心態再來時,看見了那麼多溫暖的畫面,見識了那些善良真誠的人,突然又喜歡上了這裡,心境真的完全不一樣。”她感嘆道。
“那以後我們再來一次,等這裡恢復之後。”
許微言勾唇,眼睛一瞬也不曾離開夜空,她隨口問道:“那現在呢,還要在這待幾天?”
顧嶼安思了會:“應該要不了幾天了吧,人手都從各方趕過來了,能救助的人也都在恢復階段了,應該很塊就能結束。”
許微言默默點了點頭,又想起了什麼從石頭上坐起來,認真仔細的打量著他:“你這些天有沒有受傷?我看你的白襯衫哪哪都有血,這些血是你身上的嗎?”
顧嶼安誠實回答她:“我的手臂是被刮傷了,但是不嚴重,現在差不多已經好了。”
許微言不放心,固執地要去解他的衣服釦子:“那你給我看看,你自己哪能看得到傷口。”
顧嶼安也從石頭上坐起來,他捂著衣釦處,看著她:“你想扒我衣服啊?”
許微言頓時嚇得收回手,慌亂無措道:“你能別老是說這種讓人誤會的話嗎?”
顧嶼安一本正經:“雖然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但到底還沒有做過什麼實質性的事情,所以我勸你還是暫且收斂一點。”
他本就面部冷峻,一本正經說話的時候會給人一種嚴肅說教的感覺,叫許微言更加不好意思,她從石頭上爬下去。
站在空地上,許微言與他遙遙相對,她小聲嘟囔道:“那我不等你了,我後天就跟著志願者到最近的那個城裡去了。”
顧嶼安沒攔,他點了點頭:“回城裡休息幾天吧,等我這邊忙完就過去找你,我聽江子昱說蘇念在找他,說不定蘇念也來這邊了,你聯絡聯絡她,有個伴。”
“江子昱和念念怎麼會來這?”許微言驚訝道。
“江子昱是來這拍綜藝的,蘇念是他的經紀人。”顧嶼安耐心的跟她解釋道。
“那我先過去了,你在這裡休息休息。”許微言獨自走了幾步,又不放心的轉過頭來看著他:“我在雲城等你回來。”
許微言和蘇念聯絡上的時候,蘇念還沒到滁城呢,地震破壞了交通,物資都是好幾天了才送到,更何況是他們這些人。
蘇念在電話那頭說早知道她也報志願者了。
許微言:“你可不要佔用志願者的名額。”
“我又沒說我不幫忙。”蘇念嘟囔道,“微言,你能見到江子昱嗎?你幫我去看看他有沒有事,特別是臉有沒有毀容,嗓子有沒有壞,媒體都等著我們這邊放訊息呢。”
比起江子昱,她好像更關心公司那邊的事,江子昱知道的話應該會傷心的吧,許微言無奈的笑了笑:“你是真的關心人家嗎?”
“那當然。”
許微言像個提線木偶,又幫著蘇念去見江子昱,他的身上髒兮兮的,也看不出哪受傷了,許微言把蘇唸的原話給他重複了一遍。
江子昱的反應很大:“什麼啊?蘇念有沒有良心,都不知道關心下我這個人。”他的表情看上去很受挫。
“你把你手機給我,我給她打,我跟她說!”
許微言抱歉的看著他:“我的手機沒電了。”
“靠。”
後天上午,許微言坐上去附近城裡的大巴車,那是個叫江城的地方,離滁城很近,滁城的倖存者有好些都跑到了那去,他們這些志願者也要到那去休息幾天。
政府給他們在那備下了飯菜,表彰他們的公益行為。
他們這一車的志願者都是年輕人,都聊得來,大家早混熟了,車裡很熱鬧。
“你好,我可以在這坐下嗎?”一個與她年紀一般大的女人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旁邊,詢問她道。
許微言本望著窗外的視線看向了她,點了點頭:“我是。”
見她一臉疑惑,年輕女子自我介紹道:“我叫許寧。”
“你好。”
“我聽說你是拉大提琴的?”
許微言不知道她問這個是要做什麼,但她還是回道:“是。”
“我特別的喜歡這個樂器,我爸爸也是,小時候他就經常帶我去聽音樂會,能和你一路我真的挺開心的,說不定我們有共同話題。”
瞧著她激情四溢的模樣,許微言也禮貌的揚了揚嘴角,她頗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的水平很低,沒有參加過什麼正式的音樂會,只是在小劇場表演而已,怕是不能和你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