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不凡很乾脆地打斷她,“清歡,你的心思我都懂,你不必煩惱,我這就帶她去縣太爺那裡退婚。”
沒等梁青青拒絕,張不凡就拖著她往梁府去,留下一眾圍觀群眾的怪異目光,在韓江雪身上流連,流連。
韓江雪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不,是找個地洞把這兩個該死的傢伙埋進去。
這麼大半年來,她已經對張不凡的熱烈追求視若無睹,可張不凡每天都像打了雞血,韓江雪都已經不想理會了。
張不凡和梁青青都是神經病!
“神經病,神經病,我不氣,我不氣”韓江雪像是念咒語一樣,在自我催眠著。
“你竟然能忍得了?”
一道低啞的嗓音忽然在韓江雪身後響起,韓江雪嚇得嚥了一口口水,緩緩轉過身一看,便立刻往後退了幾步,面容十分警惕。
眼前的夙厲爵,唇角帶著幾分薄笑,在韓江雪眼中,那代表著不屑和輕蔑。
看清楚了夙厲爵,韓江雪突然發覺自己的反應太過激烈,便趕緊躬身對夙厲爵行了一禮,還是大禮。
“民女拜見夙將軍。”
夙厲爵輕哼一聲,“起來吧。”
“謝過將軍。”韓江雪站直了身子,表情很是嚴肅恭順。
在抬頭的一瞬,韓江雪對上了他的眼神,還沒來得及低下,就聽他問,“你是誰?”
“民女,何清歡,張記醫館的大夫。”
“有人告訴過你,我是將軍嗎?”
韓江雪啞然,嗓子眼裡像是被棉花塞住了一樣。
是啊,連梁青青她爹都稱夙厲爵為大人,這墨城還有什麼人知道他的將軍身份嗎?
見夙厲爵似笑非笑,韓江雪的心跳如雷,她強自笑著,“民女自就崇拜衝鋒陷陣的將軍,大人氣度不凡,也是民女見過的最大的官,所以民女就以為是民女錯了”
韓江雪的頭越發地低下,只聽夙厲爵道,“沒有戰事,我這個將軍的職位也形同虛設,皇上看我太清閒,就給了我一個差事,做為使臣去南羽國接公主去京都,明白了?”
那一句明白了,像是一根羽毛,輕輕颳著韓江雪的心,癢癢的。
“明白,明白了”韓江雪沒有抬頭,心中卻是犯嘀咕,怎麼聽著,這像是解釋?
“為什麼今天不戴面紗?”
韓江雪身上一涼,訕訕笑道,“今天,天氣太熱,也不給病人看病,所以就不戴了”
夙厲爵唇角微彎,“不怕被人看?”
韓江雪睜著眼睛,不知道該說什麼。
夙厲爵沉默了一瞬,便抬起了韓江雪的下巴,韓江雪一怔,急忙想躲開,但是她沒有從前那麼強硬,反而像是個弱女子一樣,掙脫不開夙厲爵的桎梏。
夙厲爵望著她,神色複雜,“總是忍讓,你真的受得了?”
韓江雪一頓,這個問題,夙厲爵已經問了兩次,她勉強一笑,“民女只是個平頭百姓,不忍不讓怎麼能活得下去?若大人可憐民女,就請饒了民女吧”
夙厲爵捏著她的下巴,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鬆開了。
韓江雪往後跌了個踉蹌,她扶在身後的桌角,站穩,“多謝大人,放過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