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在那裡,張嘴就問了一句:“你什麼意思?”
孫茜茜忽然特別得意地笑:“想知道我什麼意思,怎麼不去問他,在我看來,你跟他比較熟。”
孫茜茜走了之後,我依然坐在那裡,面對著冷下去的咖啡和在燈光下有點兒反光的光碟,最後端起咖啡一飲而盡。
然後,我隨手抓過那張東西,將它胡亂塞進了包包裡面,然後獨自出來的時候,我給之前的唐海燕撥了一個電話。
估計拿了林至誠給的錢揣兜裡面,她有點兒底氣,接起電話的時候,有點兒牛掰掰的。
我沒打算跟她囉嗦,而是直奔主題地說:“唐小姐,我是周沫。你不是就要出去實習了麼,我給你介紹個工作怎麼樣?”
唐海燕在電話裡面愣了一下,但她很快嗤笑了一聲說:“我知道你沒那麼好心。”
我當然沒那麼好心。我還是一個特腹黑的人。
那天唐海燕走了之前,我轉眼就找人翻查了她的底細。
她很需要錢,因為她在外面欠了高利貸。
而我透過搭上搭,不過是花了五萬塊,就從高利貸那裡拿到了她特別精彩的資料,而我作為女人,這些東西也僅僅是為了用來威脅她而已,我當然不會真的公開出去。
於是我輕笑了一聲,慢騰騰地說:“我當然沒安什麼好心啊。不過唐小姐,你面前肚子上面那顆痣,可真是特別。”
唐海燕一下子急了,她一下子提高聲音就問:“你什麼意思?”
我給她報了個地址,讓她過來找我。
沒再在孫茜茜約我的咖啡廳談,我看也正好到飯點了,就找了個餐廳,要了個包廂。
唐海燕過來的時候,可能是外面風大,她的臉被吹得紅撲撲的,她坐在我對面,剛才的底氣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她把頭低下去,半響才說:“周小姐,那些照片你可以還給我嗎?“
誰年輕的時候不犯點小錯,而唐海燕的錯誤不過是在此前眼瞎了認識了一個渣男,拍下了這些見不得光的照片,最後又因為錢,這些照片輾轉到了高利貸的手上,被我扼住喉嚨的感覺不好受,我當然知道。
而我會找上她,是因為上一次在,我挺不走運地在孫茜茜的手機通話記錄裡面,剛巧見到了唐海燕的名字。
也怪也怪她運氣不好,我的那些所謂的慈悲心全數在那一年裡面消失殆盡,我所有的同情心都隨著那一年的那一晚消失殆盡。
我從來沒有就沒有甘心過。
而現在知道這個害我那麼慘的人不是我永遠也無法對他下得手去的林至誠,而是孫茜茜,那就另當別論了。
我給唐海燕把選單遞過去,我說:“先點菜吃飯,到飯點了。”
這個小姑娘,褪去之前那種囂張的做派,其實沒那麼討厭,我一下子想到年輕時候的自己,語氣瞬間軟了下去。
菜上齊了之後,我拿起筷子和碗隨意說了一句:“吃飯吧。“
唐海燕卻急了,她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她可憐巴巴地望著我說:“周小姐,之前的事我對不起,你能不能把照片還給我,我媽心臟不好,她要知道我這樣,她肯定得氣死的。”
我掃了她一眼,見她團團轉得壓根吃不下飯了,就把碗放到了桌子上,端起旁邊的檸檬水喝了一小口,然後我淡淡地問:“你跟孫茜茜什麼關係?”
唐海燕的臉色僵了一下,好一陣她才小聲地說:“不算很熟,就是我跟林至誠搭上線之後,她來找過我,給我送了幾個包包。”
我噢了一聲,笑笑看著她,慢騰騰地說:“就這樣而已麼?”
唐海燕的臉色又變了一下,她咬了咬唇,然後慢騰騰地說:“孫茜茜給了我一萬塊,讓我想辦法把你趕出宏德。”
我又噢了一聲,淡淡笑笑說:“真沒想到唐小姐還是個廉價勞動力。”
被我這樣嘲諷了一下,唐海燕的睫毛顫抖了一下,她其實沒有那麼蠢,她抬起頭來看著我說:“周小姐,我就一快畢業的學生,我跟孫茜茜不熟,我可能沒辦法幫你做什麼。照片的事,大家都是女人,我希望周小姐別為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