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坐起來,我的無助一覽無遺。
我就這樣眼巴巴地望著他,我說:“我不知道自己能怎麼辦了。”
吳開宇的眉頭蹙起來,他盯著我看了一陣,最後他淡淡地說:“你不是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你只是需要時間。沒關係,現在做不出決定就交給時間,總之時間會帶給你答案。你睡吧。”
我噢了一聲,斂起眼眉,半響才說:“我不知道我這樣的人,還會不會有未來。你知道的,我的過去一團亂麻。你也知道,我討厭被憐憫。”
嘴角動了動,吳開宇慢騰騰地說:“只要你想,就肯定會有。還有就是,我覺得林至誠沒有那麼膚淺。”
他說完,大步流星地朝著門那邊走去,拉開門柄,就在出門的那一瞬間,他加了一句:“周沫,你沒欠我什麼,我一點都不後悔曾經遇到你。至於我,你也別擔心,我就是一俗人,家裡催得急,我過段時間忙完了就去相親。”
吳開宇走了之後,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實在睡不著,最後我開啟筆記本上網,順便把掛了上去。
瀏覽了一陣網頁下來,李先勇忽然在上叫我了。
還真沒發現他挺夜貓子的,他說:“嘿,美女,怎麼還沒睡,想我了是不是。”
不得不說,李先勇偶爾還是跟以前那樣腦抽,但是我已經知道這沒啥惡意,他就是習慣了見個女的就吃點嘴皮子上面的豆腐而已。
我實在沒有聊天的心情,就胡亂發了一句過去說:“等等睡。”
李先勇的電話忽然就打過來了。
我拿著手機躺在床上,話筒貼著嘴巴,沒主動說話。
李先勇倒好,他見我不說,他也不說,兩個人隔著電話沉默了差不多少三分鐘之後,他終於熬不下,他說:“你幹嘛?”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憋太久了,話匣子一開啟就有點剎不住了,我想了想,然後說:“沒幹嘛,就是忽然想起以前的事了。”
那邊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過了好一陣李先勇才說:“過去的事有什麼好想的,還不如想想現在。”
我噢了一聲,沒答話。
李先勇冷不丁的繼續說:“那個周沫,這個週末一起打高爾夫怎麼樣?我約了幾個朋友,他們都帶女伴,我就孤零零一個人,看著就淒涼,你就當給我幫個忙。”
我輕笑了一聲,雖然沒啥心情,卻也用調侃的語氣說:“你拉倒吧,你要女伴的話,出個聲就能湊個足球隊,還用得著找我嘛。”
那頭沉默了挺久,李先勇這才說:“但是我不想找別人,我就想找你,行不行給個話。”
實在不想去,頭也痛得厲害,我有點敷衍地說:“我不想去,給人當女伴的事,我做得少,就怕給你丟臉。”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夜色朦朧還是李先勇喝多了,他突然很突兀地說:“不願意給我當女伴啊,那當我女朋友怎麼樣?”
若是換做以前,我肯定啥也不敢說了。
而現在,我就這樣自嘲地笑笑說:“勇哥,你經常對身邊的女性朋友說這樣的話嗎?”
李的聲音一下子低了八個度說:“你說的啥話呢,說得我好像很花心一樣。直接告訴你,我單身五年了,我沒你想得那麼濫情,我能跟你說這樣的話,肯定是想認真發展。這幾天也想找你來著,但是又怕你覺得我冒昧。原本想給你送花,又怕你給砸垃圾桶裡面,所以現在就先問問你,你要覺得行,我就去追啊。”
我直接被李先勇的神邏輯雷得外焦內嫩,但還是一下子想起他知道我懷過林至誠的孩子,所以我遲疑了一下,沒再喊他勇哥,而是直接說:“李先勇,你就不介意我的以前嗎?“
我只不過是想知道一下,男人對於這樣的事情是怎麼看的。
他很快答:“誰還沒個以前啊,我也有,我的前任掰手指都數不清,要真計較起來,幾天說不完。”
我噢了一聲,半響才慢騰騰地說:“但是如果我沒法生小孩呢?”
沒回答我這個問題,李先勇忽然急急地問:“你怎麼了?”
我勉強笑笑,換上調侃的語氣說:“沒事沒事,開下玩笑啊,看把你嚇的。”
但是這樣的調侃於事無補,李先勇似乎真的被我嚇到了,我聽到了手機掉在地上沉悶的聲音,然後窸窸窣窣了一陣,李先勇的聲音再一次傳過來,有點異樣,他的嗓子似乎有點發幹,他說:“周沫,你跟林至誠的孩子最終沒生下來對吧?那件事給你造趁很大的身體傷害?能給我說說到底怎麼一回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