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至誠拿了衣服進了浴室之後,我坐在沙發上發了一陣呆,站起來朝著臥室走去。
才推開門的那一剎那,我滿目都是鮮紅奪目的花瓣,包括床上地毯上梳妝櫃還有沙發全都是,我整個人人愣住了,無從下腳,只得站在門口那裡,想著該怎麼把這一切收拾好了早點睡覺。
林至誠帶著一身的水汽出來,他的酒氣總算散得差不多了,清清爽爽地並排跟我站在一起,他說:“我昨晚熬夜做的,厲害吧,我比b那些電視劇的男主角浪漫多了對吧。”
我直接對於他無可救藥的自負有點鄙夷,也被雷得半死不活的,我指了指床上面那厚厚的一層花瓣,有點鬱悶地說:“林至誠,人家電視上都是用一點點花瓣擺個心形就好了,我從來沒見過有誰往床上差不多撒幾十斤的花瓣,整得像是下暴雨了花瓣全落光了一樣。你這樣不叫浪漫,你這個叫做,沒錯我有錢。這些東西厚厚的一層,讓我們晚上怎麼睡啊?”
被我吐槽了,林至誠摸了摸頭,他說:“不是越多越好嗎?”
不用說,因為這個蠢貨,接下來的半個小時,我們都在跟玫瑰花瓣作鬥爭,直到整個臥室裡面一個花瓣兒才看不到了,我們才筋疲力盡地仰著臉倒在床上。
握著我的手,林至誠挺鬱悶地說:“周沫,你累不累?我真不知道你不喜歡往床上撒花瓣。”
我望著天花板,眼睛都要翻白了,卻覺得他昨晚掰花瓣也是受累了,蠢是蠢了點,但是至少他有這份心和誠意,我要不領情真該天打雷劈呢,所以我挺好脾氣地說:“不累啊,沒事。我以前挑著一擔的稻子還能健步如飛呢,這點活算什麼,現在來幾隻老虎,我都能給打死了。當然,現在當務之急還是早點睡覺。”
我說完,伸手就想把被子扯過來。
林至誠噢了一聲,忽然一下子翻身上來將我壓在身下,他的視線熱烈地逼視著我,然後他慢騰騰地說:“我們昨天領證了。”
我莫名其妙:“去扯證的時候我又沒夢遊,我知道呀。你下來,我蓋個被子,睡覺。”
似乎對我的回答不甚滿意,林至誠的嘴角扯了一下,他一副敗給我的神色,他繼續說:“我的意思是說,我們是合法的了。”
我可能真的在某個時刻就反應遲鈍,確實沒往別的方向想,更是莫名其妙地說:“我當然知道啊。”
林至誠的聲音忽然壓得很低很低,他說:“我是這樣想的,我們都合法了,你又不是很累,我們是不是先做點別的,做完了再睡?”
我總算明白過來,臉刷的一下子紅了,覺得張嘴就拒絕那是傷他自尊,但是說行吧我實在說不出口,我就這樣僵在那裡,表情都極度不自然。
林至誠的表情忽然變得凝重起來,他卻故作輕鬆地拍了拍我的臉,一個伸手就把床頭燈關了,他翻身下來,給我拉過被子蓋上,忽然一把將我環入懷裡說:“對不起,我太猴急了。”
他的語氣裡面,不僅僅是那種循例似的對不起,而是讓我聽出了心疼的意味,我瞬間明白過來他剛才的異樣,大概是在心裡面以為他無意間激起了我不好的回憶,他愧疚。
我一個心酸,遲疑了一下,把手伸隔著衣服在他的腹部遊弋。
我的手法依然笨拙生澀,但是林至誠他還是能知道我這種的動作代表著什麼。
可是他沒有欣喜若狂地再一次翻上來,而是用他寬大的手握住了我在遊弋的手,沉默了好一陣他才說:“好了,周沫。不鬧了,我沒事。咱們以後再做,我不急。你別為了我委屈自己。”
不用看我都知道,我的臉已經一下子漲得通紅了,也得益於著黑暗的掩護,林至誠自然是看不太到的。
也可能是這黑暗給了我莫大的勇氣,我咬了咬唇,身體再往被子裡面鑽了鑽,我的另外一隻手就這樣特沒節操地放到了林至誠的那個位置上。
他穿的是那種對開襟的睡袍,下襬有些地方被壓在他身下了,我的手一放在那裡,幾乎是毫無阻隔的。
林至誠急了,他有點拆了東牆補西牆的樣子,手忙腳亂地一把將我的手摘下來說:“別鬧,周沫,你再這樣,我對你不客氣了。”
感覺自己太沒節操了太不好相處了。
我看他越手忙腳亂,內心的唯恐天下不亂的因子就越發活躍,手被按住了,我用直接用大腿壓上了他的大腿,最後掙扎著爬到了他身上。
也就是在那麼一瞬間,剛才還跟個小綿羊似的被我各種欺負的林至誠,忽然含糊地說:“是你要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