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作多想,跟著她就慢慢地朝著樓梯口那邊走去。
可是我沒有想到的是,我不過就這樣往前踏了幾步而已,就著幾步,就此踏碎了我跟林至誠的所有可能。
這一場事故,現在說起來都讓我驚恐萬分。
這是我第一次接觸到那麼可怕的,敢用這樣不管不顧的不計後果的方式去陷害我的人。
當時的我,正刻意與孫茜茜保持著距離,可是就在邁第二段階梯的時候,我還沒反應過來,她就這樣飛快地湊上來,我一個受驚急急彈開,可是她卻如同一隻短線的風箏一樣朝著樓梯滾下去。
我伸手想要將她拽住,卻兩手空空,腦袋轟隆隆的,只有聽到她尖叫著說:“周沫,你為什麼要推我!”
她的聲音久久迴盪在樓梯間裡面,六樓有些同事聽到了慘叫聲紛紛奔出來,他們就這樣七手八腳將絲襪被擦破,手腳裂了很多大口子孫茜茜扶著送到了仁愛醫院。
我明明知道自己是被她陷害了,可是卻怕如果我就這樣若無其事地回去繼續上班,那還不知道去到醫院的同事怎麼討論我。
就這樣我跟到了醫院。
去到了之後,我這才發現就算我到了現場,別人想八卦的還是會八卦的,我就這樣尷尬地站在那裡,聽總經辦的同事各種猜測,指桑罵槐。
也不知道他們中間有些人是怎麼知道孫茜茜是林至誠的前任的,很快那些討論就多了些桃色的東西,不外乎是兩個女人搶男人,有些人沒本事了就下黑手。
我就是那個沒本事的有些人。
林至誠接到通知從松崗的工廠趕的時候,孫茜茜的傷口已經處理完了,醫生說她得住院,她還真是有錢,要求了獨立房間。
護士把她給推過去了,她倒是淡定,一副忍著痛卻為公司著想的樣子,她先是感謝了那些同事,先回去吃飯上班神馬的,還說她是誤會了我,不是我推她的,叮囑大家別亂說了。
可是她的語氣又模稜兩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那些同事也態度曖昧,最後走了。
不用說,她越是叫大家別誤會越讓人覺得欲蓋彌彰,等下不出三分鐘,整個宏德的人都知道我推她下樓了。
她若無其事地做完這一切之後,門一關上,她就跟變了個人似的,盯著我似笑非笑地說:“怎麼還不走,留下來感謝我麼?感謝我這個被你推下樓的無辜女人心胸開闊放過你麼?”
我也盯著她,我直接說:“我沒推你。”
這人還真是變態。
為了陷害我,她自己一咕嚕從樓梯上面摔下去,把自己摔得渾身的傷口,現在估計還痛得死去活來,她倒是忍得住,她還能笑得出來。
聽到我這句話,她忽然笑得更厲害了,哪怕是渾身的傷口,她的臉倒是沒事。
那張看似無害的臉依然漂亮得讓人不忍過多苛責。
她不知道在私底下排練了多久,才會在摔下去的時候那麼懂得飛快用手護著她的臉。
而現在,她又是輕笑了一下,盯著我就說:“聽說你今天下午要跟林至誠去扯證對吧?”
這個訊息,我覺得肯定不是林至誠告訴她的。
不用說,肯定是昨晚林至誠意思一下只會了林正一下,然後說不定當時林正剛巧跟劉曉梅膩在一起,就讓她聽了去,然後孫茜茜就知道了。
我正在思考,孫茜茜又笑,她的臉上的得意一覽無遺,她說:“真不好意思,按照林至誠的性格,他今天肯定是沒心情陪你去扯證了,你那麼喜歡扯證,可以自己去路邊隨意拉個人去,也可以回家矇頭哭去。畢竟給林至誠睡了那麼久,卻永遠都無法名正言順了。”
我張了張嘴正要說話,林至誠卻一下子推門進來了。
估計他早從其他同事的繪聲繪色中聽到,孫主管這樣的大好人,就是被周沫那個壞心腸的賤女人推下樓的,所以他的臉鐵青著。
他掃了我一眼之後,還算是保持著刻意的距離問了一下孫茜茜的傷口,還說後面所有的住院費宏德會負責什麼的。
也不知道孫茜茜在打什麼算盤,她沒有我想象中那樣一見到林至誠就可憐巴巴地哭訴她是被我推下去的,她反而在劉曉梅也趕來照看她之後,催促著林至誠先回去打點宏德的一切。
有點小心翼翼的跟在林至誠的身後回宏德,整個過程他沒跟我說話,一直到回到他的辦公室。
他接下來的態度和話語,讓我在這一場自以為是的美夢中,徹底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