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吐槽得過癮,林至誠忽然站起來將她的手摘下來,他面無表情地說:“唐海燕,你先回去。”
呵呵噠,這名字倒是接地氣啊,可人就跟腦袋整容沒整好一下子弄殘了一樣,她一聽林至誠讓他回去,她又伸手上去拉住林至誠的手臂,放軟聲音嗲得前無來者後無追兵地說:“不嘛,我想一直跟你呆在一起嘛。”
我就跟吞了一隻蒼蠅似的,實在看不下去了,我就說:“林總,我先去忙了。”
來到早上那個高冷女說的辦公室,我這才發現相對於以前那個辦公室,這個明顯是豪華版,空間挺大的,裡面甚至還有一張沙發,看著挺軟的。
我的心情總算回暖了一些,坐下來就先給吳開宇撥了個電話問他回到了沒有。
鈴聲差不多響完的時候,吳開宇接起來了,他說他剛到不久,正在安排他提前打電話通知留下來的男工幫忙盤點。
我一聽他那麼快著手做這些,心裡面挺高興的,就多聊了兩句。
正聊得投入,一陣敲門聲把我驚了一下。
我歪了歪臉看了看,林至誠鐵青著臉站在那裡,他拿著一盒安全套衝著我提高聲音就說:“誰讓你買這個牌子的?”
隔著電話,吳開宇自然是聽到了這個黑麵神的聲音了,他問是不是還沒下班,讓我先忙。
我當然知道跟他討論安全套的牌子這樣怪異的話題不恰當,所以我把手機收起來放到一邊,我站起來掃了林至誠一眼,淡淡地說:“你沒指定要什麼牌子。”
我以為這事就算完了,誰知道他簡直就是在上演大家來找茬的真人版,將那個玩意隨意地摔在就近的辦公室上面,林至誠盯著我問:“我讓你買的其他東西全指定了牌子,就這個忘了寫,你就不能舉一反三地打過來問我?”
簡直就是變態。以前我怎麼不知道他是這樣的奇葩。
一個大男人,為了這種東西跑來質問我。
我差點就想嘲諷地說林至誠你悠著點吧就你那小身板別縱慾過度英年早逝到時候神仙都救不了你巴拉巴拉的。總之就是將他往死裡嗆就對了。
可是卻因為現在有把柄握在他手上,那就如同被他扼住咽喉一般,我說話不好聽說不定就被他捏死了。
於是我最終淡淡地說:“林總,我下次會注意的。這個牌子挺貴的,不錯的,你可以試試看,說不定更適合你的尊貴身份。”
林至誠的臉一下子拉下去,就跟他上輩子是頭驢似的,頂著一個驢臉,他有點跳躍地說:“這個牌子不錯?你的意思是指你經常用這個牌子麼?”
我循著他的目光,裡面的輕浮盡收眼底,我懶得再看他多一眼,就這樣飛快地將目光收回來,我說:“林總,你最好自重,畢竟如果宏德才剛上市不久就爆出負責人性騷擾助理的醜聞,這不是什麼好聽的事。”
說完,我抬起手腕看了看手錶,最後我說:“八點半我會準時過來,現在先這樣。”
撂下這句話,我拎著包走了。
從這個恢弘的建築立面走出來,我才發現下了微微的細雨,不想打傘,我就跟個傻逼似的往前走,遇到了一個麵店就走了進去。
我一下子點了兩大碗熱氣騰騰的麵條,然後在店裡面員工那種我丫就看著你看你敢不敢浪費桌上的自助材料這樣的眼神下倒了整整一瓶的辣椒油下去。
我喜歡這家店的辣椒油,它比那個被我深深愛上卻賜我遍體鱗傷的男人好一千倍一萬倍,它夠體貼夠火辣,它是我見過最助人為樂的辣椒油,它能讓我有個堂而皇之當眾熱淚盈眶的藉口,還不至於讓人看著我落淚,就如同在看一個值得深挖的笑話一樣。
吃飽喝足還能讓情緒得到宣洩,我神淡氣定地走出來,掐著時間點敲開了林至誠的門。
從電梯下停車場的時候,一路無話。
直到下到了地下室,我的車停在b區,我就朝著b區走去,林至誠這個裝逼犯,在這個時候才捨得說上一句話,他說:“你坐我的車去。”
我噢了一聲,接了一句:“好。”
坐在他的車上,一切恍如隔世,我有點恍惚,轉頭望向窗外,那些景物飛馳倒退,那些斑駁的路燈在我的眼裡延綿成了一路的璀璨,我就這樣盯著看,值得看得眼睛生痛,這才轉過頭來,將手交錯平放在大腿上,安靜地坐著。
氣氛在兩個人的沉默中顯得有點沉悶,在過隧道的時候,林至誠開口了,他說:“等下見的那些人,都是宏德的衣食父母,你最好放開一些,別把人給得罪了。別端著個高冷款,那些人每一個一年給的訂單夠你吃十年。”
我沒作多想,又說了一句:“好的。”
似乎是被我說話一個字兩個字的弄煩了,林至誠一副耐心缺缺的樣子,他打了轉彎,然後冷冷地說:“總之你等下拼命喝就對了,你今晚的任務就是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