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剛剛坐穩,他又是說:“安全帶。”
我聽話的繫上,他早已經發動車子飛一樣衝了出去。
跟他之前開車的沉穩不一樣,這一次他飛快地加速加速再加速,我終究是怕了,小心翼翼地問:“怎麼了?”
可是整一個過程,他都一直在提速,完全沒有理會我。
一直將車開到鹽田海關基地這邊,他找了停車場把車停下,這才說:“下車,爬梅沙尖。”
今天的他看著太奇怪,而我剛剛從李先勇的家裡面出來,哪怕沒啥事也心虛,我張了張嘴說:“林至誠,我….”
可是我的話還沒能說完,他早已經岔開話題說:“車廂後面是你的登山鞋和登山杖。”
我被他的語氣嚇著了,只得聽他的穿好了鞋子拿上登山杖,正要說什麼,他已經從車廂裡面把那個揹包背上,然後言簡意賅地說:“走。”
這一路,我走得比第一次跟他爬這山的時候還忐忑,中途我無數次想找機會跟他聊天,可是他卻只是簡單地說了一句:“有事山頂說。”
我都快被他嚇死了。
上到山頂之後,我要讓他不樂意了,他這是要把我踹下山嗎?
可是,我壓根就沒撐到山頂,就有點熬不住了。
昨晚喝下去的酒精還糾葛在腦子裡面,我只要把眼睛睜大一點,就頭痛欲裂。
在半山腰陰涼的階梯上,在大樹環繞下,我終於說:“林至誠,我爬不動了。”
走得比我快的林至誠這才停了下來折返回來,他沉默著從揹包裡面給我拿了一瓶礦泉水給我擰開。
我在喝的時候,他慢騰騰地開口:“昨晚我給你打了很多個電話。”
我拿著礦泉水瓶的手僵了一下,然後低下頭去小聲說:“我看到了,我…..。”
就跟硬生生被切斷的流水一樣,我後面的話全數被截斷,林至誠說:“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麼你會讓陸小曼幫你撒謊。”
我急了,我趕緊急急地辯解說:“不是我讓陸小曼說我在宿舍的,我是在…..。”
可是,我依然無法將這句話完完整整說完,林至誠已經說:“我不想知道你為什麼沒在陸小曼的宿舍,也沒回家,更不想知道你為什麼不接電話,你不用跟我說。”
我覺得我再不跟他說清楚,他真以為我去做什麼對不起他的壞事了,雖然我還是有點懵,但是我也要跟他說清楚,我伸出另外一隻手想要觸碰他,可他卻一下子兇起來,瞪著我就特別高冷地說:“我說了我不想聽。”
我愣在那裡,手僵在那裡,收回來也不是,放下去也不是。
在尷尬的對視裡面,我最終把手收了回來。
以前不熟的時候,他甚至比現在還兇,可是我那時候沒覺得有多委屈,反而是現在,一低下頭去,眼眶就紅了。
咬著嘴唇好一陣,我最終不知道死活地說了一句:“反正昨晚是陸小曼生日她帶我出去玩,然後事情有點複雜,但是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
忽然,林至誠一把將我拽到他的懷裡,聲調突兀地降低下去,他說:“我不該那麼兇。”
頭一下子靠在他的胸膛上,可是依然痛得厲害,我說:“我頭痛得厲害。”
林至誠一聽,他鬆開我急急問:“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