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耐著性子站在大廳搗鼓,忙起來也覺得時間快,轉眼就下班了。
因為跟林至誠住到了一起,早上是坐他的車過來的,他早上還給我說下班的時候一起走,我就坐在位置那裡等了他一下。
可是,卻只等來了一條簡訊。
林至誠給我發的。
他說,周沫,我臨時有事出差了,要下週一才回來,下班你早點回家,注意安全,準時吃飯。
我給他回了一個過去,他沒再回我,估計確實是忙。
其實從在他辦公室看到那能湊一桌麻將的四個土豪後,我就猜到接下來他有得忙的,可是沒想到那麼快就忙開了。
有點擔憂而又失落,我自己一個人回到了家裡。
接下來的這幾天,孫茜茜估計是請假了,一直沒來公司,而我這邊還是被總經辦的點來點去,總之都是一些跑腿傳真等等瑣碎事。
唯一有點異常的事情是,李先勇他還送花,這一次他沒找花店的人送,而是親自給送上門來,他在採購部沒見著我,就直接給我放在桌子上,前臺的小妹給我說,我才知道的。
於是我每天下班後的第一件事就是下去採購部把花給扔了,然後再下班。
很快到了週五。
這一天,我如同往常一樣下去把花扔了打完卡要走,這幾天一直忙著,沒跟我聊上幾句的陸小曼忽然叫住我,她說難得週末了,想找我玩兒。
我想著林至誠不在家,我在家也就數手指的份,就答應了晚上來沙尾這邊住陪陪陸小曼。
但是,當我拎著一套換洗衣服跑過來按門鈴的時候,陸小曼她正在往眼睛上面粘假睫毛,往臉上塗粉。
我有點兒鬱悶,最後陸小曼說讓我一起去玩。
這是陸小曼第一次邀請我一起去玩,之前她都說我性格悶,出去坐在那裡跟一尊神一樣影響氣氛什麼的。
我挺莫名其妙的,最後陸小曼說她今天生日,讓我準備準備,等下有人來接。
既然是生日,那我當然得去啊,後來在陸小曼給自己盤頭髮的時候,我就跑去家樂福那邊一家蛋糕店訂了個生日蛋糕,還加了錢求加急。
好不容易把蛋糕火急火燎地催好蛋糕拎回到樓下,遠遠就看到陸小曼站在一輛車旁邊張望,一見到我就朝我招手。
我走過去才看到是張磊坐在車上。
最後陸小曼坐到了副駕駛,而我拎著蛋糕坐到了後面。
跟這幾天一個樣,張磊對我還是愛理不理的,我也懶得自討沒趣,就沒說話。
等去到了我才知道,他們去蘇荷酒吧,我特麼的拎個蛋糕乾嘛!
有點蠢地跟在張磊和陸小曼的身後,很快我被淹沒在這喧囂中了。
雖然我確實是在夜總會呆了幾個月,但那也是為生計所迫,其實我壓根就挺不喜歡那麼吵鬧的地方的,可是見陸小曼興致很高,她又是壽星,我也不能弄的撲克牌臉,只得強顏歡笑著坐在一邊。
也不知道是陸小曼的路子廣還是怎麼樣,總來很快來了一票的男男女女,全部坐下來喝酒搖骰子玩得好不開心。
全程我就跟個傻蛋似的坐著,有點拘束,只得看了看張磊,他坐在離我不遠的地方,沒喝酒,全程都在玩手機。
原本就跟個傻蛋地坐著,倒也不會有啥事,可是陸小曼在喝得差不多的時候,忽然湊到我這邊來,她就端著酒杯都能把手環上我的脖子,有點醉意朦朧,她說:“周沫,你不喝點嗎?”
就我那酒量,我哪裡敢在這麼亂的地方喝酒啊,於是我馬上拒絕。
但是陸小曼不高興了,執拗著讓我喝,還說不喝就不是朋友之類,遊說了我不下十分鐘,還說等下我喝多了她讓張磊送我。
就這樣,我有點死蠢地喝了兩杯陸小曼給我遞過來的酒。
也不知道那是啥酒,勁頭大得很,沒多久我就昏昏沉沉,陸小曼這個時候卻貼著我的耳朵說:“周沫,我求你了,我是真的喜歡張磊,你別跟我搶他,好嗎?”
我就記得自己點了點頭,後來又不知道是被誰按住頭硬往嘴裡面灌了很多酒,最後所有的聲音在我的耳朵裡面全部模糊成了一片,我的頭重得厲害,跟被綁上了鉛球一樣,拽著我往下墜。
然後,在一片混沌中,我聽到一個穩重的男聲在我耳邊模糊地說:“你喝太醉了,我帶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