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子,三哥自身難保,認命吧你!”
“哈哈……”
……
謾罵,恥笑,幾個彪形大漢好不猖狂,朱蟲八聽著,見穿山甲五花大綁,心裡驟然生了絕望,繃拉著臉,被他們架了出去。
屋外,月光單薄,陰風嗖嗖!
池塘邊,茂盛的水草肆意飛舞。
拉長的黑影下,陳慧翹腿坐在太師椅上,指尖夾著嫋嫋騰昇的香菸,風吹過,帶起池塘裡的腥臭之味,她輕咳了兩聲,招手說。
“老八,來來來,咱倆談談!”
朱蟲八鼻孔縮了縮,那竄來的腥味告訴他,今夜註定是個劫難,抬頭看了看左右架著自己的大漢,帶著哀求的口吻說。
“兩位老大,可以放我下來不!”
陳慧點頭,兩個手下放下朱蟲八,轉身往前走了兩步,隱匿在黑暗中蟄伏起來。
朱蟲八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對著陳慧磕頭不止。
“慧兒,千錯萬錯,都是咱的錯,咱不對,您大人大量,放過咱吧!”
陳慧笑了笑,屁股挪了挪,弄得太師椅滋滋的響,而後起身,走到朱蟲八面前,蹲下來,驟然伸過手,扶向朱蟲八的肩膀。
這一瞬間,朱蟲八愣住了,尤其是陳慧軟綿的手觸碰肩膀的時候,他好似觸電,渾身顫慄,吱呀道。
“慧兒,您這是……”
“哎,蟲八,前些日子,是慧姐不是,你也知道,咱身邊也沒個男人,凡事都得小心謹慎,咱同一個村兒的,又是鄰居,慧姐記得你的好,快起來吧,咱倆好好聊聊!”
陳慧一口氣說了很多,朱蟲八有些受寵若驚,瞧著陳慧近在咫尺的胸口,嚥下口水,摸著後腦站起來,搞不明白似的說道。
“慧姐……你……”
“鼻涕蟲,啥也別說,慧姐知道你的心思,走,跟我去那邊!”
歪頭過去的時候,黑色的長髮正好從朱蟲八臉上掃過去,指著池塘岸邊臭烘烘的茅廁,陳慧語氣忽然變得親暱起來。
她頭髮上也不知道抹了啥,散發著夢幻般的香氣,朱蟲八嗅了一口,頓覺得,魂兒都要出竅了,心中一樂,膽子也大了,居然伸手過去,抓起陳慧的胳膊。
廁所是腌臢之地,陳慧居然跟著朱蟲八一起走了進去,那裡頭,臭哼哼的,倆人也不知道幹啥,竟是待了半個小時才出來。
“混賬!”
陳慧滿臉憤怒,一聲怒罵,雨點般的巴掌呼呼的往朱蟲八臉上打,兩個手下急忙奔走過來,齊聲喊道。
“慧姐,怎麼了!”
“給我揍,不識抬舉,哼!”
廁所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恐怕只有當事人才清楚,但陳慧的憤怒看起來很假,以她的脾氣,發起火來,不是剁手就是砍腳,又怎會是揍兩下,了事兒呢?
其實,這是苦肉計,她要在劉昊身邊埋下一顆炸彈。
當然,穿山甲並不知道,他看見朱蟲八的時候,朱蟲八的衣服都撕爛了,臉也被打得像個豬頭,只當是兄弟吃了苦頭,瞪著幾個大漢罵聲四起。
“王八羔子的,造你十八代祖宗,放開我兄弟,有本事衝我來,來呀,來揍你爺爺!”
咬著牙齦,瞪著牛眼,喘著粗重的呼吸,穿山甲怒火爆棚,被綁著的膀子掙扎不已,繃得繩子滋滋的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