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眾人齊齊怒目視之的左小多猶自一臉敦厚笑容,滿眼鼓勵的看著眾人,笑眯眯的一臉正氣:“看我幹神馬啊,你們聽老師的就好了,老師的脾氣這麼好,哪裡會真的生你們氣。”
十位隊長差點沒被氣個倒仰。
若不是還有最後一絲理智牽絆,簡直就要當場群起而攻之,直接將這混蛋群毆個半身不遂再說。
這混蛋一臉的天真無邪,老實敦厚,但是身在局中的才知道,這特麼一句話一個坑,一句話一個鉤子!
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賤的人呢!
那一臉的憨厚老實,到底是怎麼練出來的!?
這是天賦,還是勤修苦練才修成的?!
憋著一肚皮氣,退後一步,輪流抽籤,抽籤的時候,人人都說了一句:“老師辛苦了。”
這句話本來很平常。
但是在這樣一搞之後,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怎麼就這麼憋氣?
他們覺得憋氣,殊不知負責抽籤的老師比他們還要氣悶。
特麼的你們不想問好就不要問好了,一個個咬牙切齒的問一聲“老師辛苦了”,我他麼的真是日了狗!
這特麼的你們是在問我好,還是在衝著老子發洩呢?!
真是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現在可是知道什麼是金子什麼是瓦礫了!
等抽籤完畢,這位老師罕見的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站在臺上又說了幾句話。
“有一句話,本不想說,但實在是不吐不快。”
這位老師捧著空空的籤盒,滿臉盡是的鬱悶之色。
“我們中原大地的龍虎榜大比,一年一度。立意初衷固然是極好的,但是現在,卻實在是有太多太多不符合我們中原大地的事情,一樁一件的絡繹不絕,接踵而至,讓我不得不說上幾句。”
“我就只是個老師,自知人微言輕。但是站在這裡,還是要提醒大家一聲!我們所佔的土地,是什麼地方!”
“這裡乃是上古時期,古齊,古魯之地;也是傳說中的聖人之鄉,禮儀之邦!不僅僅如此,據說還是遠古封神之地!”
“上古時期,學生進入考場,要給老師磕頭,感謝老師的付出;一場監考,一日為師,卻道終身為父!這叫禮!”
“我也不要求你們那樣懂得禮節,更不奢望你們能感恩一生。但最起碼的禮貌,總是要有的吧?”
這位老師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但我就不明白了……如今學了武,揹負了天才之名,成就一時之選,就能罔顧尊卑,全然的不講禮儀了麼?這是什麼說法?!”
“在場的老師們俱都從天南地北而來,本意固然是為了自家學院招生;但也未嘗不是為了這一場場的比賽順利安全!我們沒有別的,只有學校的工資與獎金。來到這裡,可是一分錢的油水也沒有的!那麼,我們為何要來?”
“這麼多天比賽下來,有誰在上臺的時候先問一句,老師辛苦了?如果拋開極其有數的幾個學生之外,這句話,幾乎就是完全沒有出現過!”
“似乎老師們的付出,維持,一切的一切都是應該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理所應當,順理成章的!一切都是天公地道,合情合理!”
“當真是這個道理麼?是這樣子麼?就這麼理所當然麼?數萬裡,數千裡,迢迢而來;就在這裡頂著烈日,一場一場的看顧,維持,保護……”
“就這麼應該應份麼?”
這位老師聲色俱厲:“你們的尊師重道,去了何處?你們的敬仰尊重,到了哪裡?你們的感恩之心,藏在什麼地方?你們的禮貌恭敬,都被狗吃了嗎?”
“尤其是你們這十位隊長,你們作為隊長,就是給其他人如此做表率的麼?!”
“就因為左小多上來先問了一聲好,你們心有不滿,然後集體憤慨成了這個樣子?感覺被支配了?被擺佈了?被陷害了?被挖坑了?”
“本就是理所當然,自然而然的事情,怎地在你們眼中,就成了坑?就成了陷害?就成了算計呢?”
“你們的自尊,驕傲,就這麼高不可攀,觸碰不得麼?”
“看你們一個個如同要活吞了左小多一般的眼神,怎麼?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一個很普通的問候,怎麼就值得你們這般記恨呢?”
“既然不想問好,直接抽了籤滾蛋就好了,我在乎你們一聲老師好?結果你們一個個的咬牙切齒,鐵青著臉問一句老師好……你們這是在問好呢,還是在咒我?”
“以後上來抽籤,除了左小多之外,其他人都不要再問我好!我一個小小老師當不起你們這一群天驕問一聲好!”
這位老師在臺上,長篇大論的發了好大一頓脾氣,尤自臉色鐵青,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