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夫人開口道“她從大佛寺趕回京城,短短百里路,遇到了四撥殺手,來到護國公府時,滿身滿臉都是血。”
周顧面色一變,“她可受傷了?”
“你放心,沒受傷,我送她去安置時,在她脫了外衣後,特意仔細瞧過了,的確沒受傷,血都是跟人動手時,那些殺手身上沾的。”國公夫人感慨,“她說是有南楚的殺手,也有大梁的殺手,急著來救你,都斬殺後,沒理會細查,此事她跟太子說起時,太子當時便派人出城去處理了,總之她說凡是昨夜殺他的人,一個沒放過。”
周顧點頭,“太子也在?”
“太子聽說你高熱不退,也過來了,守了你一晚上,直到你退熱,才在府中休息了一個時辰,如今已去上朝了。”盛安大長公主提起太子,面色也溫和,“太子這位儲君,也是有情有義。”
她話落,問周顧,“是不是餓了?我讓廚房給你送飯菜來?”
周顧點頭。
國公夫人立即吩咐了下去。
不多時,有人送來清粥小菜,周顧會左手劍,也會用左手使筷子,他拒絕盛安大長公主喂他,自己一口一口吃著飯菜。
盛安大長公主看著小孫子好模好樣的,心下十分開心,“誰能想到小丫頭如此精通藥理,太醫院的徐太醫和京中藥堂大夫的醫術都不及她。真是看不出來,小小年紀,這般厲害。”
周顧道“她會的東西多的很。”
盛安大長公主點頭,“看出來了,厲害得緊,謝遠的確是十分用心培養她。”
若是當年聽了她的,接來護國公府嬌養著,可養不成如今這個模樣的甦容。
周顧出了一夜虛汗,用過飯後,他對盛安大長公主和國公夫人道“祖母,母親,你們回去歇著吧!我如今退了熱,自己能照顧自己的。”
“你自己如何照顧自己?我和你母親留人在這裡照顧你。”盛安大長公主見周顧很精深,倒是沒再說繼續留著陪著的話。
周顧點頭。
盛安大長公主和國公夫人離開後,周顧喊來人扶著他去了屏風後擦洗身子,換了一身幹松的衣裳,待他出來,被褥已被人換了新的,他如今雖退了熱,但身上依然虛的很,便又躺回了床上。
他問伺候的人,“甦七小姐睡醒了嗎?”
伺候的人搖頭,“還未醒,剛歇下不過一個多時辰。”
周顧想想也是,便也閉上了眼楮,但他睡不著,便閉著眼楮待著。
燕回聲下了早朝後,去御書房見皇帝。
皇帝昨夜已聽聞了護國公府的動靜,周顧兇險至極,鬧的動靜大,他自然不可能不知。就連盛安大長公主派了人去大佛寺請甦容,他也是知道的。
他沒讓燕回聲等太久,與一位朝臣議過事後,便見了燕回聲。
燕回聲拱手,“父皇,昨夜盛安姑祖母派人去大佛寺請甦容,甦容來京途中,遭遇了四撥殺手,兒臣當時正在護國公府,見了她後,聽她說起,便當即命人出城,沿途已將那些屍首都運送回京,如今都停進了京府衙門的停屍房。偌大的停屍房,因截殺周顧的殺手死士,還有昨夜截殺甦容的殺手,已將停屍房給停滿了。”
皇帝也早已得知了此事,畢竟燕回聲派人帶回一車車的屍首,動靜太大,已有人報與了他。
皇帝心中是十分震怒的,問“這些殺甦容的殺手,都是什麼人?”
燕回聲道“甦容與其交手,說是有南楚的殺手,也有大梁的殺手,但兒臣派去的人,只從殺手身上搜出了一件物事兒,不知這物事兒是來自南楚,還是大梁。”
他將搜出的東西遞給皇帝,是一枚花鈿,“是這個,父皇您看。”
皇帝一看,皺眉,“怎麼又是女子物事兒?”
燕回聲也無奈,“兒臣也想知道。”
皇帝伸手接過,仔細看了一眼,沒看出什麼來,但這花鈿精緻,顯然也不是普通之物,是個精貴的,他轉頭遞給餘公公,“餘安,你來看。”
餘公公伸手接過,仔細看了一會兒,臉色變幻,“陛下,這、這花鈿,老奴有些眼熟,但老奴也不太確定,得去查查造冊。”
皇帝心下一沉,既然餘公公眼熟,需要查造冊,得是宮裡之物,他擺手,“速去。”
餘公公立即去了。
皇帝看著燕回聲,“你昨夜見到甦容,她可有仔細說被截殺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