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眠痛得齜牙咧嘴,抓住了他沒有拿藥的手臂,尖尖的指甲在上面印下幾道血痕。
“活該!”黑衣人仍是訓她。
“對方足足有二十個!你試試?”無眠緩過了勁來,反手在他大腿上狠狠一擰。
“還不是你能力不夠。”黑衣人語氣終於緩和了許多。
他又取出個小瓷瓶,倒了粒丹藥給她:“吃了,防止留疤的。”
“嘿嘿!”無眠劈手奪過,放在嘴裡嚼了起來,頓時苦得她睜不開眼。
“你給老孃吃這個,到底幾個意思?老孃又不是紅蓮殿的那些婊子,還要外表好看!”她坐起來,慢條斯理地整理衣衫。
“別忘了我們兩個是有婚約的。”黑衣人扔了小瓷瓶,將她雙臂折向身後,再次扯去她的衣衫,又鬆開她,輕輕撫摸她心口的劍傷。
無眠微微眯起眼睛看他,笑得得意洋洋:“野心勃勃的姜成樺,還不是也沉迷於老孃的美色。”
黑衣人姜成樺將她按倒,自己亦覆上了她身,呼吸燙得像火:“你要是真留了疤,就再別指望老子娶你。”
樓外風雨大作,樓內處處風光旖旎。
五更天時分,姜成樺才回到王府內。剛將自己收拾好,門外便響起宦官獨特而尖細的聲音:“姜國質子姜成樺聽旨——”
姜成樺單薄的身軀晃了晃,回身跪下,雙眸鬱郁無神,臉色亦是一貫的蒼白虛弱。
劉公公不屑地斜睨了他一眼,根本不將他放在心上,趾高氣揚地念起了聖旨。
這個徒有其表的病王爺,早在數年前他被送來的第一天起,皇上便命御醫在其每日膳食中下了慢性毒藥,算起來,也該命不久矣。現如今,整個宮中的人都不曾再將他放在眼裡。與西炎國的戰事吃緊,皇上這一紙詔書,命其隨吳雄將軍鎮守邊關,想來是等不及要動手除掉他這顆眼中釘了。
無眠甦醒已是次日午時,她發現自己正躺在之前那房間的榻上,衣衫早已被整理好,身上的被子卻有一大半拖在了地上。
她揉了揉惺忪睡眼,一抬頭,看見了一抹妖嬈的背影。
“我的小祖宗!”那妖嬈身影轉向她,含笑的眉眼間透著濃濃的媚色,分明已步入中年,卻偏偏瞧得人渾身發軟。
無眠望著她嘴角直抽搐:“他回府了?”
那眉眼含春的錦娘嬌笑著湊到她耳邊問:“怎麼樣?媽媽教你的媚術,是不是讓他神魂顛倒?”
“管好你的嘴!”無眠暴跳起來,一把推開她。忽然聽到樓外喧鬧不已,也走到窗畔去看。
“今日王爺遠征。”錦娘收起她那副媚勁,輕聲開口道,也緩步踱至窗旁。
窗下祥雲皇城的街道兩旁早已聚滿了來看姜成樺出行的百姓。
多年前就有傳,被送來煜國做質子的姜國皇子氣質不凡,不想今日能一睹為快,如何不令他們激動?
馬蹄起伏,塵埃翻騰,唯有那抹醒目的身影不惹纖塵。馬上男子肌膚皓如冰雪,襯得精緻的眉目愈發濃黑,雙唇淺紅晶瑩似乎一觸即碎。他身著盔甲,按轡徐行,沉靜得彷彿一尊玉刻的雕塑。
大街上一片靜默,沒有一個人敢說話,彷彿生怕自己的聲音會驚碎了這絕美的人物。
無眠輕聲吸氣道:“當然漂亮了,他可是老孃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