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興揚如今已經完全取得了寶塔第一層的控制權,人一送進來,他立刻感應到,在第一層掐訣向上一指,便有一團寒氣將夏存旭包裹,從第九層直接穿越數層頂棚墜落到第一層裡來。
夏存旭身上燃燒著綠色的火焰,正在灼燒他的精氣元神,梁興揚伸手按住他的額頭,將一股精純的純陽之氣注入其中。
夏存旭此時如同躲在寒冰地獄之中,越來越冷,忽然一股暖流灌注到泥丸宮中,讓他元神一陣,如同泡在溫泉裡面,瞬間清醒過來,只是身體依舊僵硬,眼睛也睜不開,暖流順著他身體的經絡血脈迅速湧向四肢百骸,將所有的寒冷一舉驅除。
「師父?」他睜開眼睛,看到梁興揚,左右望了望,「這是哪裡?」
「這是在那妖道的塔裡。」梁興揚說:「他如今在外面做法,其實現在我已經能夠出去,只是現成的勞力,不用白不用,正好借他之力祭煉這座寶塔,你不用急,且退在一旁等候。」
夏存旭點點頭,退到一邊,感覺到精血已經虧虛,從乾坤袋中取出一枚丹藥吞服,靜坐看師父練功。
太陰教主將人送進去之後,塔果然有了「反應」,心中歡喜,繼續施法輸送法力……梁興揚就用他的法力當作能源動力,祭煉這座寶塔。
太陰教主將自己身上大半的法力全部輸送到塔裡面,那塔只是不斷放光,不斷抖動,就是沒有如他所想的那般開始召喚這陵寢裡面的殘魂。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繞著寶塔又轉了
幾圈,連翻身擺出好幾個怪異的姿勢,頭下腳上,施展陰間法術,不斷變換法訣,那塔只給他增加幾點光亮作為反應。
太陰教主又回到壇前,盯著寶塔,面容陰鷙,片刻之後,忽然伸手往右後方黑暗之中抓去,隨著一聲驚呼慘叫,太陰鬼母的元神被他隔空抓來。
他把太陰鬼母的脖子緊緊攥著,捏成比筷子還細,太陰鬼母的腦袋顯得特別大,她掙扎不開,預感到不好,驚恐萬分地問:「教……教主……」
太陰教主陰沉沉地說:「這塔出了問題,竟然開始排斥我的神識,儀式已經啟動,我也不能再把它祭起來,唯有你,你去裡面,給我看看第一層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然後出來告訴我。」
太陰鬼母本能地覺得這非常危險,磕磕巴巴地想要拒絕,可是她又不敢……
太陰教主說:「只要你給我辦好了這件事,將儀式完成,你過去跟過哪個男人,養過多少漢子我全都既往不咎,一筆勾銷!將來我建立太陰皇朝,做了皇帝,仍然讓你做皇后。去吧!」
他說完也不給太陰鬼母反抗的機會,劈手將其送入寶塔的頂層。
梁興揚這次沒有施法把她直接接引到第一層。
當初三人共同下陰間拿回來兩件法寶,相比較起來,塔更多玄妙,於是太陰教主夫婦兩個拿了塔,幽齋老祖獨自得劍,只是這塔雖然是夫妻兩個共同所有,可太陰教主自從拿到手就沒有讓太陰鬼母碰過,鬼母知道這塔厲害,奧妙無窮,深不可測,卻不知道怎麼個厲害法。
她待在第九層,不敢向下,耳邊傳來太陰教主的怒斥,催促他趕緊下去。
目前塔的上面八層門窗還是開著的,唯有第一層門窗閉合,太陰教主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神識又無法探入,只能讓鬼母下去探查。
鬼母戰戰兢兢一層層下來,當到達第一層以後,看到梁興揚盤坐在正中間,頭頂上懸著當年被幽齋老祖拿走的那把九幽神劍,心頭一驚,下意識地想要退回去,可身後如同有個看不見的牆壁將她阻隔,一層完全封禁,她已經無法再退回第二層了!
鬼母進入第一層以後,又沒有了動靜,太陰教主在外面等了許久,一點反應都沒有,再輸送法力進去,全都如同泥牛入海,除了塔本體放光,再無任何反應。
他又焦躁起來,陵寢深處,看不到日月,這麼長時間也不知道過去多久了,太陰教主耐著性子又祭煉了一段時間,到最後連金丹光氣都減弱了。
他終於失去了所有的耐心,認定儀式出了問題,施法令寶塔從祭壇上升起,想要開啟塔下面的洞口,直接從下面看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洞口才剛開啟,那塔忽然轉向,竟然對準了他。
梁興揚是有些失望的,他本要將塔第一層完全參透再動手,如今只完成了十之八九,還差些,太陰教主自己將儀式中斷,他便選擇立即動手,操縱那塔去吸太陰教主。
太陰教主做夢也想象不到,梁興揚已經取得了塔第一層的控制權,陰氣吞吐,迎面一照便將他牢牢攝住,他急忙施法,想要運用玄功飛騰而去,怎奈寶塔吸力太強,他剛化作一股黑煙飛起,塔內陰氣倒卷,「嗖」地一下,將他吸入塔中。
進入塔中,見到梁興揚,太陰教主是大吃一驚,急忙放出至陰玄珠,這塔在他手裡祭煉多年,耗盡了無窮的精神心血,因此尚能施展法術。
梁興揚讓連飛劍都放不出來的夏存旭退到牆邊,凝神戒備保護自己,他則操縱那把九幽神劍,每次將劍訣指過去,那劍就對著太陰教主射出劍氣,太陰教主利用至陰玄珠抵擋。
兩人鬥起法來,一劍一珠上下翻飛,打得劍氣縱橫,珠光四濺!
太陰教主畢竟是金丹後期,法
力高強,鼓盪金丹,狂催那顆至陰玄珠,滴溜溜旋轉,噴湧出大量的至陰玄氣,梁興揚一身法寶都拿不出來,所有的法術也不得施展,只有九幽神劍,一時間難以取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