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李煥離開之後,張陵自然是第一時間來到了慕容雪的身邊,看到已經昏迷過去的慕容雪,張陵內心一陣心疼,立刻把她抱在懷中,不停的呼喚著慕容雪的名字,期盼著能把她叫醒。
可怎奈叫了許久也沒能叫醒她,一陣失落之後,張陵默默的想了一會,而後終於不再遲疑的將慕容雪扶起,雙掌按在慕容雪的背後,開始輸入真氣為她療傷,可怎奈張陵自己的真氣也所剩無多,持續到好一陣也不見成效,於是張陵只好暫且放棄。
看了看四周的情形,現如今當務之急就是先找個地方住下,可是經過這一場大戰,各門各戶都已經門戶緊閉,恐怕不會有人願意招待他們,而且張陵還有種預感,這條街上如今死了這麼多人,雖說自己是修道中人,官府也不會過分查問,但是這畢竟也算是修道門派之間的恩怨所引起的紛爭,因此,過段時間,搞不好還會有人前來找張陵的麻煩。
不過目前沒法去考慮那麼多了,慕容雪此刻必須得到及時的治療,不然性命必然危矣!
揹著慕容雪一路狂奔,張陵也不管自己的身體能不能承受的住,就這樣一刻不停的行了兩三里路,直至天明才在一處城鎮外的溪流旁停留了下來。
藉著溪流裡的清水洗了把臉,再用水把慕容雪臉上和身上的血跡和汙垢洗乾淨之後,張陵終於體力不支,癱軟的躺在了草地之上。
可沒等他閉眼休息,一聲話語就把他從疲憊中驚醒,並讓他再度警覺起來!
“這位小哥這是怎麼了,還帶著一個小姑娘,看起來傷得不輕,是不是被附近的那個叫純陽教的門徒給欺負了?”
說話的是一位神情和藹的老者,他家就住在小溪旁,在張陵來之前就在溪邊垂釣,只是張陵行得急,並未在第一時間發現他。
老者問完話,見張陵沒有什麼反應,還一臉警惕的看著他,便再度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山羊鬍,“這位小哥,你不用擔心,我是住在這裡的漁戶,並非歹人,我只是見兩位年輕人貌似遇到了難處,於是就想著幫上一幫,如果二位不嫌棄,就先到舍下歇息一下吧!”
“那便叨擾前輩了!”
張陵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這位漁戶,發現確實不像惡人,於是便放下警惕,答應了他的熱情相邀。
天色漸完,張陵在漁戶的簡單招待下吃完晚飯後,便帶著慕容雪住到了別間。老者見張陵對這位小姑娘的神情不一般,於是便早早歇下,沒有過多的詢問和打擾。
經過了一天的休息,張陵的身體多少也有了些許恢復,功力也恢復了七八成,而且真氣純度和強度較之之前都有著顯著的提升,於是他便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看著窗外飄著的細小雪花,再看了看躺在床上仍然沒有多少起色的慕容雪,閉上了雙眼,良久之後又猛然睜開,雖然經過內心激烈的掙扎,但為了慕容雪,他還是做出了最終的決定!
“希望以我的這一身功力能把你給救回來!”
張陵從小修道,不僅是源於他的父親,也是因為他自己對修真有著美好的嚮往,他嚮往道,嚮往自由,嚮往更加開闊的世界!
但是此時此刻的決定就意味著他將徹底放棄他的修道生涯,經過今夜,也許他將再也與修道二字無緣!
可慕容雪畢竟救了他好幾次,而且在他危難之時也並沒有選擇離他而去,這份恩情,以張陵從小的性情,自然會去報答。
一張床榻,兩個人。
一人已汗如雨下,一人卻仍然還是沒有任何甦醒的跡象。
但是一向很倔的張陵怎麼可能就這樣輕言放棄?他使出了全身的氣力,灌輸最為純正的真氣送達慕容雪的體內,幾乎毫無保留,可這樣做的結果就是,今夜之後,他不僅可能會功力全失,成為一個廢人,而且還有性命之憂!
雪下了一夜,人救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當漁戶老者開啟張陵的房門之時,不禁驚訝萬分,此刻的張陵像是一個褪去生命精華的乾屍一般,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要不是見他還喘著氣,老者還以為他已經是個死人了。
“這位小哥,你···這是···怎麼了?”
老者被嚇得不輕,連說話都開始有點結巴了。
“前輩,你不用害怕,我只是為我的朋友療傷過度才會變成如今這個模樣!”見老者慌神,張陵急忙解釋,但言語之間,已經稍顯無力。
老者看著這二人,內心有著說不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