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水無水,都是緣份,那麼穿衣脫衣,都是人身,是也不是。”童露說著,就去解衣服的扣子。
她今天來,可能是怕晚上冷,身上除了一件白色的圓領衫,外面還加了一件淺黃色的長衫,本來只扣一粒釦子,不過進寺之前,她把所有釦子都扣上了,這會兒就伸手要去解釦子。
“阿彌陀佛。”鐵缽僧嚇一大跳,忙叫道:“童女士不要亂來。”
陽頂天差點笑出聲來,道:“不必了。”
說著走上前去,右手抓著缽沿,隨手提起,左手成一個託掌,輕輕鬆鬆就把鐵缽連缽帶水託在了手中。
“陽頂天,表弟。”
童露發出一聲驚喜的叫聲,秀目中彩光如畫。
鐵缽僧眼珠子則是霍一下瞪了起來。
鐵缽本身重達兩百餘斤,加上大半缽子水,絕對超過三百斤,即便鐵缽僧自己,也是絕對託不起來的,可陽頂天隨手一提一託,就彷彿託著一隻碗。
“這人功夫,已到神化之際。”鐵缽僧心中驚駭:“想不到俗世中竟然還有這樣的好手。”
“可以了吧,可以了吧。”童露興奮之下,連聲發問,幾乎是要問到鐵缽僧臉上去,然後又不等鐵缽回答,轉頭就對陽頂天道:“表弟,快放下來,這樣還敢說不行,我敢把青山寺給拆了,小心一點啊,別傷了筋骨。”
“沒事。”陽頂天行若無事,笑吟吟的看了鐵缽僧一眼,再又右手提著缽沿,把鐵缽在石礅上放好。
“他託著鐵缽居然還能開口說話,這氣已經成形了嗎?”鐵缽僧更驚。
“快告訴我,我表哥去了哪裡?”童露.逼問。
鐵缽僧修佛多年,倒也並不耍賴,道:“銀元師弟去了野驢峽。”
“野驢峽?”童露大吃一驚:“他去野驢峽做什麼?”
“我不知道。”鐵缽僧搖頭。
“你騙我。”童露盯著他眼晴。
“阿彌陀佛。”鐵缽僧唸了一聲佛號:“出家人不打誑語。”
童露知道鐵缽僧是個實誠的人,她之所以在鐵缽僧面前有點兒放潑,其實也就是欺負老實人,要是換成奸滑的,她說要脫衣,人家剛好可可過過眼癮,那她肯定就不會用脫衣來要挾了。
看人下碟,這是她的眼光。
“走,表弟,我們去野驢峽。”童露轉頭就走。
“童女士,我勸你最好不要去。”
“為什麼?”童露回頭。
“這個。”鐵缽僧似乎有些為難,猶豫了一下:“那裡似乎有些古怪。”
這下童露好奇了:“有什麼古怪。”
“我也不知道怎麼說。”鐵缽僧皺著眉頭。
“我表哥在那邊。”
“就是你表哥。”鐵缽僧說到這裡,停了一下。
童露急了:“我表哥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