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幾位長老想當然以為,二師兄的病是那年與敵人血戰一場後留下的病根。
可他一直沒有聲張,不讓師弟們牽掛擔心。
性格真爽的孤鴻子不由在想:“難怪當年二師兄寧肯不當幫主也要執意離去,原來是身患絕症,不想連累大家。”
這麼一想過後,他心裡愧疚萬分,再看向鍾離飛時,眼神裡多了一分慈愛與內疚。
震驚與悲痛過後,孤鴻子問道:“請問賢侄,二師兄何時仙逝?”
“三年前。”
鍾離飛嘆了口氣,又道:“料理完後事,我出門遠遊。後來因為故友薛樂天的委託,勉強接受玄武門幫主一職。本想靜心打理幫中事務,可父親的遺言時刻在耳邊迴響不敢忘懷,所以專程前來貴幫,以完成他的遺願。”
聽師父說完這番話後,楚凡目怔口呆。
在玄武門,鍾離飛多次在公共場合說過自己是個孤兒。
現如今他當眾撒謊,與天賢幫攀上這層親密關係,真是比狐狸還要狡猾啊。
楚凡不由得心裡讚道:“高,實在是高!師父玩這一手,把這些老江湖哄得團團轉。”
這時候,瀟湘子問道:“不知二師兄逝世前有何遺言,賢侄不妨透露一二,又或是家中有什麼困難,需要我等幫忙儘管開口!”
“實不相瞞,家父曾算出七年後天賢幫有滅頂之災,所以提前拿走玉佩,以做好萬全之策。”
瀟湘子驚道:“如今我天賢幫如初升的太陽朝氣蓬勃,會有何等大事發生?”
孤鴻子不以為然地道:“師兄多慮了,天賢幫實力強盛,除了不知死活的青幽門,還有哪個宵小之徒敢打我們的主意。”
鍾離飛笑道:“家父早料到師叔會有這種態度,生前特意叮囑與我,若是眾人不信,只需說出一句話,老一輩自然認同。”
“他和你說了什麼?”孤鴻子忙問道。
“舊的七年之災雖已完結,但新的七年之期已到,各位須防範於未然。”
各位長老聞言震驚,相互對視了一眼。
上一次叛徒竊走玉佩時,幫內雖無風波,可七年後的敵人大舉入侵,險些讓天賢幫毀於一旦。
生死存亡的時候,是二師兄大展神威擊退強敵。
沒他當年的神勇表現,如今的天賢幫是否存在於世都是個未知數。
現在新的七年之期已到,難道真如二師兄所言,天賢幫又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嗎?
瀟湘子不得不強顏歡笑,道:“賢侄請放心,我等自有應對之策。”
晨陽子一直在打量著鍾離飛,這時突然說道:“賢侄,老朽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一看到他這種表情,鍾離飛頓知對方沒完全信任自己,於是說道:“師叔有言直說,在下知無不言。”
“二師兄在幫中時並未婚娶,離幫出走也不到三十年,而你年近四十,時間上似乎對不上號啊。”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紛紛一怔,心裡均道:“二師兄生前不在意兒女私情,為何會有這樣一位年紀不小的兒子!還是先查實清楚再動真情也不遲,免得給奸佞之徒騙了,鬧個大笑話!”
鍾離飛猜到他們會有這麼一問,氣定神閒地道:“不知各位長輩記得,四十年前,家父曾請假回鄉一事?”
晨陽子點頭說道:“確有此事,當時我感到奇怪,二師兄半年之後才回幫中,顯見是家中出了大事,可他從未對我們說明原因,或許其中原委只有師父知曉。”
鍾離飛笑道:“諸位有所不知,我父母自幼訂了娃娃親,那時家父是奉命回鄉成親去了。”
“啊,竟有此事?”
“二師兄太不夠意思了,大喜事不與我等說起!”
“是啊,生怕我們去鬧洞房,讓他難堪似的!”
幾位長老議論紛紛,嗟嘆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