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鍾離飛壓低嗓門，吐露了實言：“靈虛子現在很安全，一點事也沒有。”
“你怎麼知道靈虛子活得好好的？”
如墮雲霧中的楚凡突然醒過神來：“難道靈虛子的失蹤是師父動的手腳……”
“說對了，正因為我看出靈虛子在裝瘋，所以配合他演了一場戲。”鍾離飛笑容可掬地說。
“什麼？你倆在……”
剛要說出“演戲”兩個字，楚凡怔住了，想起師父與靈虛子猜謎時的情景。
如果說第一個謎語是正常的腦筋急轉彎，那後面兩個就有些不正常了，絕非單純的調侃與戲弄。
當時，鍾離飛壞笑著說，師叔不要急著回答，而要認真思考才能猜中謎語的那句話驟然在楚凡腦海中浮現。
這是赤裸裸的暗示啊，我當時怎麼沒有察覺出來？
楚凡立馬抬頭看向師父，道：“你是用謎語向靈虛子傳送訊息！”
“終於看出來了啊。”鍾離飛唇邊露出一絲微笑。
“就一聲咳嗽和一個手勢又能代表什麼了？”
鍾離飛笑了笑，向徒弟道明瞭箇中原委。
從前的天賢幫管理甚嚴，不允許弟子擅自外出遊玩。
王權與靈虛子生性好動，每日修煉之後總想著出去放鬆放鬆。
為防止被師父發現受到懲罰，這兩位少年私下研究出兩套暗號，便於在大庭廣眾之下相互間傳遞資訊而不被其他人發現。
他們用來聯絡的暗號就是昨天鍾離飛以猜謎形式表演過的咳嗽聲與手勢。
咳嗽聲表示天數，咳一聲代表今天，兩聲便是明日……
以此類推，咳嗽幾聲就代表幾日後的天數。
而手勢則代表著具體時間，一天十二個時辰分別用左右手來表示，如果是最末一個時辰就用拳頭來表示。
聽到這裡，楚凡瞪圓了眼睛，失聲說道：“你的咳嗽聲與右手的三根手指是在向靈虛子暗示，要他今晚三更離開天賢幫的意思？”
“沒錯，所以我提前在亥時潛入天賢幫去接應靈虛子。”
“師父，你……”
一時間，楚凡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但最終，他不死心地問了一句：“長老與天機子這麼多年沒看出幫主在裝瘋賣傻，為何你見面一次就能發現幫主是正常人？”
鍾離飛揉了揉太陽穴，隨後說道：“其實是靈虛子先試探我，我才察覺出其中有蹊蹺。”
“靈虛子試探過你？我怎麼不知道？”楚凡更吃驚了。
“為師剛才說了，那時候的天賢幫規矩超多，一般弟子哪有出去閒逛的機會，就更不可能知道後山有個很大的鸚鵡窩之事了。”
楚凡一瞬間明白過來。
靈虛子用只有他和王權才知道的鸚鵡窩一事試探師父的真實身份，聽懂了弦外之意的鐘離飛自然要用暗語來驗證靈虛子是不是裝瘋了。
但是，他仍有疑問縈繞在心頭，便又問道：“靈虛子為什麼要裝瘋，你為何又要幫助他逃離天賢幫了？”
“這可以歸納為一個問題，那就是天賢幫內有人想害靈虛子，他不得不裝瘋，保全自己的性命。”
楚凡皺眉，忍不住問道：“此人好大的膽子，他究竟是誰？”
“我聰明的徒弟啊，到現在心中還沒有答案嗎？”
“天機子！”楚凡脫口而出。
“對啊，就是這位無所不能的副幫主啊。”
鍾離飛聲音冰冷，含著一絲嘲諷。